神像上的漆的是去年新刷的,顏色還很鮮亮。山神老爺的眼睛微眯,嘴角上揚,下巴處留著長長的胡子,整個麵孔十分慈祥。雙腳並攏站立,雙手揣在袖中,好似在安慰他,一切都過去了,會有新的開始的。
陳豫川深深吸了口氣呼出,默默的拿起香點燃,對著神像一拜。末了,插上香準備離開。
轉身的瞬間,他的腦袋突然劇痛,耳朵嗡嗡作響。狠狠的甩了幾下頭,卻感覺周圍天旋地轉。各種顏色在他眼中炸開,胸口也隨之發悶。
耳邊似是響起一陣起落漲潮聲,忽而一頓,複又變為魚躍水濺之聲。如此大起大落之下,陳豫川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閉眼開始大口大口呼吸。
幾息之後,好不容易緩過來的他睜開了眼睛,卻是目瞪口呆。
天啊!這是哪兒!!!
隻見四周一片漆黑,隱隱有月光從破落的窗戶中射入,轉身一麵目猙獰的斷臂神像端坐在破廟的神座上。
陳豫川狠狠的搓了幾下子手臂,強忍著懼意踏出破廟門。隻見四周全是森林,唯有條土路從廟旁經過,直直插-入更深的山中。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林中真有猛獸,他似乎聽到了幾聲獸吼,嚇的他趕忙回身關上廟門。
更深夜冷,陳豫川短袖短褲的有些熬不住,隻能將就著在破廟中走了一圈,扒拉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前人留下的茅草攪成團鋪在個擋風的角落,坐著雙臂抱腿團成一團,開始苦熬。
地涼,草也不暖。他隻能胡思亂想分散注意。一會想著早知道多看看野外求生,一會又想著怎麼就這樣穿越了。想著想著又歪到考試上去了,暗自懊惱這次沒有考過,迷迷糊糊間就這麼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好似也沒有這麼涼了。周圍開始嘈雜起來,不知是誰狠狠地搖了他幾下。
陳豫川想睜眼,卻感覺有什麼壓著他似的,最後隻有幾句嘟囔卡在嘴間,要吐不吐的。緊接著一隻布滿老繭的手用力掐著他的嘴,往裡灌下了一些苦澀的液-體。
再睜眼,就是被一盆涼水潑醒了。
……
陳豫川滿身的水,麵色有些發紅,人還有些暈乎。
身後似乎有人推搡了一下,陳豫川用力抬了抬眼,勉強打起精神,便看見個長相圓滾的矮個子滿臉凶狠地指著他,尖聲喊道:“既然燒退了,現在就去乾活!”。
陳豫川還來不及回話,一雙布滿老繭的手將他拉到了身邊。
“趙管事,我這就帶他去做事。”手的主人將人拉到身後,忙不急的說道,“您放心這次菜的味道一定好。”
“最好是這樣。”被喚作趙管事的矮胖中年男人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轉身離開。
陳豫川按了按太陽穴,還來不及把疑問問出,就聽見身前的人說道:“我叫阿水,你前陣子發高燒,被人販子作添頭賣上了船。”
隨即拉了拉陳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