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醞釀的情緒噴湧而來,就快要浮出水麵,向她傾訴自己的委屈與不解,方流墨有很多話想說,又在看見女人眼底的疲憊時卡頓了下。
“今天去哪玩的,打扮這麼好看啊。”
無論是在何時何地,紀書白都會保持著屬於她的那份沉靜優雅。哪怕現在情緒不佳,也還是與她玩笑了句,聲音輕飄飄的,隔很遠,像是從雲端墜下來。
“姐姐……”
心頭委屈更甚,方流墨剛剛開口,深夜來電的鈴聲就不顧另一位女主人的心情在狂響。看見來電顯示,紀書白就打斷了她: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紀書白走的很快,來去像一陣風,隻留下寡淡的零星香水味散布在空氣裡,象征著主人來過的痕跡。方流墨目送著那道婀娜身影在眼前消失,胸腔像是堵著一團棉絮,並不十分疼,可還是讓人發慌。
等到紀書白打完了那通電話從陽台回來時,方流墨已經躺在沙發上再次睡著了。
客廳裡留著一盞燈,微弱的燈光下依稀能看見那道身影。身姿修長的女人把自己蜷作一團,發絲淩亂,睡夢中似乎並不安穩,像一隻受了傷的刺蝟,不肯露出一點柔軟的肚皮。
紀書白原本想把人給抱回房間去,可女人抿著唇,睡夢中像是在和誰鬥狠般,兩條秀氣的眉毛皺著,以防禦姿態拒絕了任何人的親近。
見狀,她也就沒再嘗試,先脫了外套披上去,遮住裸.露在外的白皙,而後才輕手輕腳地拿了床被子折返。回來時,看見自己的外套已經被沙發上的人緊緊抱在懷裡。
起初,紀書白隻是想她把被子蓋好,讓人不要著涼而已。
直到低頭整理被角的時候,無意間瞥見那雙濃密的睫毛都在抑製不住地微微顫動,即使方流墨已經調整了呼吸,這蓄意隱藏的一係列動作還是沒能逃得過去。
紀書白眼底迅速劃過一道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