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啊,這是咋了?”
咋了……
連鳳丫更是有口難言,咋了?
她能說昨晚在自己家裡還被人爬了床嗎?
她隻得追問:“那您老昨晚到底有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老駝子立刻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想也不想的撇清關係:
“老頭兒我昨晚不在府中啊,能聽到啥動靜?”
“那您不在府中,昨晚去哪兒了?”
“額……去找這個這個,老頭兒我去柳南巷子裡,溜達溜達……嗯,就隻是溜達溜達……”
“你!”連鳳丫哪兒能不知道這江老頭兒的那點小癖好?往柳南巷子去……溜達溜達?
她能信麼?!
真是……真是!
“丫頭,昨晚府裡真出啥事兒了?”
老頭兒傷口上撒鹽。
“沒有。”連鳳丫黑著臉:“什麼事兒都沒有。”
“哦哦,我就說嘛,能有啥事兒,這裡可是國公府,戒備森嚴,除了侍衛巡邏把手,這不,還有九刀和江去嘛,能出啥事兒嘛。”
噗——連鳳丫仿佛又聽到傷口再中一箭的聲音。
那人就是在“戒備森嚴”、“侍衛巡邏把守”、“還有九刀和江去”的重重“森嚴”的保護下,在這眼皮子底下,
沒驚動任何一個人,爬了,她、的、床!
“不過,丫頭啊,老頭子我瞧著你,今天這氣色,比以往每一天都要好啊,
難不成是換了個地兒,晚上睡覺也特彆香?
丫頭啊,你可有段時間,氣色沒有這麼好了。”
他這樣一說,就連五大三粗的謝九刀和江去,此刻也齊刷刷地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隻覺得果然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又形容不上來,
最近的一段時間,連鳳丫起早都是略施打扮,淡淡的胭脂和口脂,能遮掩缺血蒼白的臉色,給人好氣色。
今日卻是一醒來,就惦記著被那混賬不知怎麼著對待的謝九刀還有江去,連鳳丫一爬起,洗漱都沒有來得及,就素著臉,直衝衝來找這兩貨。
但那用胭脂和口脂堆積起來的好氣色,卻是無法和真正的好氣色相提並論的。
這兩者看起來十分相似,不仔細看,根本不會察覺,
但若是仔細端詳了,還是能夠看出細微差彆的。
隻是謝九刀和江去,兩個和他們隨身武器一樣堅硬的鋼鐵直男,是分不清楚說不上來的。
隻覺得,今天的這女人,果然氣色不錯,神采飛揚。
江老頭兒的話,聽在連鳳丫的耳朵裡,卻是心下一跳,
她一頓,眼驟然縮了縮,想起了什麼……帶著心裡一絲狐疑,稍稍動了動肩膀……壓在身上的那種沉重的疼痛,沒有了。
骨頭也好,軀乾也罷,渾身異常的舒爽鬆快。
起初,隻有每月毒發那夜的幾個時辰疼,近幾個月來,白天夜裡都疼,雖然不比毒發時生不如死的疼,
這幾個月來,卻也始終伴隨著她,倒不是疼得讓人受不了,倒也能夠忍受。
時間一長,也習慣了。
連鳳丫哪裡知道,清醒的時候能夠表現得狀若無事無所謂,睡著覺身體對於疼痛就是最誠實的了。
一直伴隨半年時間的痛和不舒服,今天一早卻渾身舒坦,陽光照在身上,懶洋洋的舒服……是那個男人吧。
她垂眸,望著自己的影子,心道:
又欠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