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他的個娘咧!
一個女子,大白天往東風樓去!
還要不要名聲了!
不對不對,重點是大娘子要往東風樓去找昨夜的小倌倌啊!
不行不行!
“大娘子,你就這麼去東風樓?那還要名聲嗎?昨晚我謝九刀可是偷偷摸摸把大娘子裹得一層一層的,保準沒人看到大娘子的臉。
大娘子你就這麼去?”
連鳳丫冷靜下來了,倏然停了下來,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真是氣糊塗了!”
這一下,謝九刀心裡更加好奇,到底昨夜太子爺對連娘子做了什麼“好事”,居然能把一向冷靜理智的連娘子,氣得糊塗起來。
捫心自問,他謝九刀跟隨在這大娘子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可從沒有看到過這大娘子這麼焦急暴躁,這大娘子以往一直以來,都冷靜理智的可怕。
“大娘子,你知道昨夜小倌是誰,就這麼貿然去找人?”謝九刀循循善誘。
連鳳丫蹙眉而起:“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唔~”謝九刀語頓:“我昨夜心急,大娘子情況緊急,生死一線,我哪兒顧得上那麼多,隻把你交給一個人,後頭……後頭我哪兒能知道啊。”
他是知道太子爺給她用上了曼陀羅的,卻還故意夠著脖子看她,明知故問:
“不過想到大娘子應該記得後來的事情吧?隻要大娘子記得那人名字或者長相,那就好辦了,今晚咱們再去就是。”
連鳳丫茫然了——她不記得!
昨夜,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而腦海裡有一道光一閃即逝,她來不及抓住,卻忽然喃喃自語:“鳳年、鳳年……”
自言自語輕數著這兩個字,沒看到一旁謝九刀變了的臉。
她一直咀嚼“鳳年”這兩個字,陡然清醒,問謝九刀:“鳳年是誰?”
謝九刀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連鳳丫瞬間變色,雙眼燃著熊熊火氣:“走,我知道去東風樓找誰了!”
謝九刀攔不住她,執拗的大娘子,脾氣又臭又硬,就跟茅廁裡的石頭一樣,九頭牛都彆想拉回來,隻能夠硬著頭皮帶著連鳳丫去東風樓。
大白天去東風樓,他還得幫著這大娘子遮掩,謝九刀苦不堪言……太子爺的字,鳳年,知道的人不多,能夠稱呼太子爺“鳳年”的人,就更鳳毛麟角了。
到底,連娘子怎麼突然就說出“鳳年”這兩個字來。
東風樓
謝九刀打著掩護,又是陸風守門,看著謝九刀給他打唇語,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自然,不能讓太子爺床上的女子在東風樓門前立著,徒生是非。
“鳳年,我找鳳年。”
連鳳丫進了東風樓,第一句話就是這句,嚇得樓裡在這兒的人,各個放下手頭事兒,側首望著她。
樓裡靜悄悄,沒人說話,落針可聞。
不多時,
一個穿著婆娑的男子,是,就是男子,走了過來,到有幾分風吹就倒的公子樣子:“姑娘,我們這兒沒有您說的這位。” 連鳳丫狐疑:“真的沒有?那昨……”她倏然閉嘴,這種事兒,怎麼開口,隻得再次開口:“當真沒有嗎?”邊說,邊示意謝九刀拿出銀票來,“刷拉”一張十兩的銀票子,就遞在了這看似老鴇兒的公子麵前
。
“沒有這個人。”
唰——
又一張銀票,這次是五十兩的銀票子。
那老鴇又搖頭:“確實沒有這個人。”
唰——
再一張,這一次,足足一百兩!
老鴇兒笑了:“真的沒有這個人。姑娘這銀兩,我想賺,但我也交不出這個人來。姑娘回去吧。”
連鳳丫滿臉疑惑,真的沒有“鳳年”?
那,她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不對,都不對。
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個名字來,除了這兩個字,任何的與這兩個字有關的一切,她都沒有印象。
抿著嘴唇,和謝九刀從後樓門離開。
一路上,她都擰著眉不語……不是嗎?昨夜他不是?
鳳年……是誰?
她得了癔症?
東風樓
三樓空蕩蕩的欄杆前,一道碩長身影,挺拔靜立著:“走了?”
“走了。”陸平道。
一身墨袍的男子,負手而立,清冷的眸子中,一絲波動……
昨夜
“鳳年,我的名字,連鳳丫,你記住了。此刻要你的人,是我。”明知道她記不住,他還是在要她的時候,命令著。
沒想到,她卻記住了。
獨獨記住了“鳳年”這兩個字。
陸平立在一身黑袍男人的身旁,看著一身冷意的男子,麵無表情無波無瀾,猜不透這人在想什麼,突然地,俊美男人唇角緩緩上翹,扯出一道弧度,清冷嗓音突兀響起:
“備膳。” 這一天的午膳,陸平記得,二爺足足用下了小三碗的珍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