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淡定了無視了對方的調侃,平靜問道:“史塔克,你的問題解決了?”
“當然,這種小問題怎麼可能難得到我,對了,我還得托你幫我找個人。”對方的臉上瞬間正經起來。
“什麼人?”弗瑞皺眉道:“神盾局現在的情況你不可能不清楚,史塔克,我認為你的請求很不合時宜。”
“這不是請求,是合作。”
來人抬手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迷人的楓糖色眼眸,正是這一段時間都未在人前露臉,神秘消失的鋼鐵俠。
——托尼·史塔克。
“我會幫你解決你現在最頭疼的事情,而你隻需要幫我找個人。”
他將墨鏡折疊起來,放進胸前的西服口袋裡,攤手道:“這個合作對你很劃算不是嗎?”
弗瑞沉默了片刻,道:“以你的能力,你想找誰找不到?”
托尼滯了滯,臉色有點不大好,他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我找得到,哪裡還用的上你’,正要開口時,忽然呆呆的看著弗瑞身後,楓糖色的雙眸一點點的睜大。
弗瑞以為托尼老毛病又犯了,在戲耍他,直到聽到身後的響動,瞬間警覺的轉過身,手伸進了自己放著槍支的裡衣口袋中。
一個不斷旋轉閃爍著火花的圓圈形狀光環突兀的出現在弗瑞幾步遠的地方。
等圓圈高到一定程度時,從裡麵走出來幾個穿著異常服飾的人。
兩方對峙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托尼麵色淡定,可是早已對賈維斯下了指令,放在地下車庫的鋼鐵裝甲蓄勢待發。
他正想說話拖延下時間,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卻忽然看向了他。
“請不要擔心,我們沒有惡意。”他溫和道,湛藍的眼眸讓人倍感親切。
可托尼卻被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激起了更強烈的警惕心,他撇嘴道:“幾位老兄,你們以這麼奇怪的方式來到我們麵前,還讓我們不要擔心,你以為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嗎?”
趁這個時間,托尼迅速打量了下幾人。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氣質溫潤儒雅,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但托尼直覺他不好惹,同行的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的金發女人,穿著奇怪長袍的長臉男人和一個披著鬥篷,看不清麵容,身材高大的男人。
弗瑞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神有些驚疑不定,那男人似乎感覺他的想法,轉頭對他微笑道:“神盾局局長,久仰大名。”
神盾局一直都是對外保密的,而弗瑞的身份更是隱秘,知曉的人寥寥無幾,對方既然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辦公室,還能叫出他的身份,想必對他了解頗深。
弗瑞正警惕間,卻見輪椅上的男人看向了一直戒備著的托尼,神情竟然有一絲微妙的複雜,“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她的氣息。”
托尼一愣,皺眉道:“你在說什麼?”
那個子高挑的金發女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她低聲的催促了一句,“查爾斯,我們沒有時間了。”
輪椅上的男人斂去臉上的複雜,轉頭看向那個披著鬥篷的男人。
鬥篷男人點了下頭,然後抬手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張堅毅俊朗的麵容。
“我們的時間不多,就由我來說明緣由吧。”他的聲音低沉渾厚,令人不由自主信服向往。
“錘子神、啊,不對,索爾!你怎麼和他們在一起?!”
“等等,你什麼時候換的發型?這個新發型還挺精神的嘛。”
托尼是見過索爾的,並且還和他有過數次合作的經驗,對他也頗為熟悉,看到熟人,他緊繃的神經鬆緩了不少,還有心情揶揄對方。
索爾看著托尼的眼神充滿了緬懷和回憶,“史塔克,好久不見。”
托尼打了個寒顫,“老兄,能彆用我好像死了很多年的眼神看我行嗎?”
“你們續完舊沒有,我還得儘快趕回聖殿,有什麼事情就儘快交代。”那穿著藏藍色修身長袍披著紅披風的長臉男人一臉不滿的催促道。
索爾深吸了口氣,神情無比認真又嚴肅。
“我並非這個時期的索爾,我來自未來……”
……
夾帶著微微腥氣和潮濕味道的海風徐徐吹拂而來,雪白的海鷗成群的掠過海麵,金色的陽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折射出斑斕豔麗的光芒。
蘇沫坐在遊艇的甲板上,將白嫩的腳丫伸進海水裡,她的腳邊聚集了一圈各種各樣的魚類,它們親昵的親吻著她的腳麵,歡快的擺動著魚尾,即便是食肉係的魚類,也收起了尖銳的牙齒,露出了乖巧溫順的模樣。
這便是身為愛與美之神和繁育之神的親和力。
世間萬物皆有生靈,哪怕是九大國度最弱小的螻蟻,也會對融合了世界樹之心的蘇沫產生依賴親近的情緒。
“芙蕾雅,喜歡這裡嗎?”
低沉優美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蘇沫乖巧的‘嗯’了一聲。
下一秒,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溫柔深情的甜言蜜語從那動聽磁性的喉嚨裡吐出:“雖然這些中庭人愚昧又軟弱,但不得不說,他們的智慧的成果還是值得讚揚的,等我占領了米德加爾特,我就將它送給你好不好?”
蘇沫眨了下眼睛,看著清澈海麵下被陽光折射出的五彩光斑,似乎被這些美麗的顏色吸引了注意力,讓她沒有回複對方甜蜜動人的許諾。
她朝著海麵伸出手,似乎想觸碰那些不存在的光斑。
“芙蕾雅!”
隨著一聲怒斥聲,蘇沫的腰被一雙手臂緊緊抱住,將幾乎跌入海中的身子撈了回去。
洛基的臉上殘留著未散的驚怒之色,他掐住蘇沫的臉,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你想做什麼?!”
蘇沫迷茫的眨了下眼睛,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下巴被掐的很疼,所以她委屈的扁嘴道:“光,和水,很漂亮。”
洛基看了眼海麵,臉上的怒色漸漸消退,溫柔的神情重新流露出來,他鬆開手,看著那白嫩肌膚被他掐紅的痕跡,眼裡掠過一絲心疼和愧疚。
“親愛的芙蕾雅,請原諒我的粗魯。”邪神俊美迷人的臉龐滿是深情款款的溫柔,他的語氣甜蜜的仿佛包裹著劇毒的蜜糖:“我隻是太擔心你了,你不會怪我的,對嗎?”
那雙麋鹿般的綠眸滿是無辜而懊惱,讓人怎麼忍心去責怪他。
明明是狡猾狠毒的獵人,卻偏偏長了一雙獵物般天真乾淨的眼瞳。
何等不公平。
蘇沫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輕聲道:“洛基,不想笑的話,就不要笑了。”
洛基臉上完美的笑容頓時僵住,那虛假而刻意的笑意緩緩消散,恢複了成了冷酷的狡詐之神。
“芙蕾雅,你真不聽話。”他輕歎了口氣,手指摩挲著那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然後指腹按在了蘇沫飽滿紅潤的唇瓣上。
宛若花瓣般嬌豔欲滴,卻已經被其他人采摘過了。
嫉妒嗎?不甘嗎?
是有過,但比起其他更重要的東西,這些都可以忍耐。
不過沒關係,反正到最後,還是會回到他的手裡。
碧色的眼瞳顏色逐漸加深,洛基緩緩低下頭,正要觸碰到那甘美的紅唇時,一個突兀響起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舉動。
“長官,目的地已接近,請下達指示。”
洛基惱怒的瞪了礙事者一眼,“滾!”
經這麼一打岔,洛基也沒了之前的旖旎心情。
處在怒氣中的他,沒有注意到稟告指令的傀儡士兵,空洞的綠眸看了一眼蘇沫才悄然退下。
遊艇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艘巨大的軍用航母,不知洛基用了什麼辦法隱藏遊艇的蹤跡,離得這麼近,竟然還沒被軍方的雷達搜索到。
在這艘龐大巍峨的鋼鐵怪物麵前,蘇沫乘坐的遊艇宛若一碗飯中的米粒毫不起眼。
這個坐標是一個重要的蟲洞泄露點,軍方用了一艘航母才鎮壓住這個空隙,但洛基希望的是這個連接著蟲洞的縫隙越來越大,這樣他才能從約頓海姆召喚出更多的得力下屬。
他抬頭注視著這艘人類頂尖科技文明鑄造而成的防禦堡壘,波光閃爍的綠瞳閃過一絲不屑和輕蔑。
“芙蕾雅。”洛基俯身在蘇沫耳邊,低沉道:“讓這些愚蠢的中庭人見證神罰的降臨吧。”
蘇沫的眼裡彌漫起幾絲微弱的掙紮,但很快就被淹沒在無機質的空洞中。
她的唇微微開啟,發出了幾個空無的氣音,這些氣音像音波一樣迅速散開。
清朗的天空驟然烏雲密布,平靜的海麵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片刻後,海底深處傳來了無數共鳴的聲音。
數以百萬計的魚類從海底浮出,悍不畏死的撞向這艘堅不可摧的鋼鐵堡壘。
不遠處更是有數道龐大的黑影隨著海浪浮出水麵,虎鯨,座頭鯨,抹香鯨等大型海魚成群結隊的朝著航母自殺般的撞擊而去。
很快鮮血就染紅了這片海域,而龐大的航母也被撞的晃動不止,仿佛暴風雨中的小船般浮浮沉沉。
洛基驚豔的看著眼前這堪稱史詩奇跡般的壯觀場麵,露出滿意的笑容正要誇讚蘇沫時,卻見她身上浮動著不知名的黑色咒文,正緩緩的爬上她的身體。
像是承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蘇沫茫然的喘息著,發不出一絲聲音來,她的眼睛裡不斷流出了淚水,但那淚水,竟然是紅色的!
以愛護萬物為本職誕生的神明,如今卻做著虐殺生命的相反罪孽,每死去一條生命,它們身上的怨氣和詛咒都會加倍反噬到蘇沫身上,最終完全吞沒她的神性,淪為與魔物毫無差彆的墮落存在。
“……芙蕾雅?”
洛基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啊啊啊啊——”
似乎終於忍耐不住,蘇沫痛苦的叫出聲來,她向後跌跌撞撞的幾步,被欄杆絆倒墜入了水中,洛基伸手想拉住她,一道黑影卻更快的追著她的身影跳入了海水中。
……
“王子殿下!您不能跑出綠林的範圍,外麵充滿了危險——”
“夠了,埃爾薇特,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該怎麼做!”夾帶著倨傲少年聲線的優美嗓音滿是不悅道:“你總是和父王偷偷告密我跑出去玩,明明我隻是在巡邏自己的領地,堤防外族的入侵。”
“王子殿下。”另外一個聲音無奈道:“巡邏那是林地巡衛隊的事情,您還未成年,這種事情輪不到您來做。”
“那、那你和我父王偷偷告密的事情呢?”少年話語一轉,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對方更無奈了,連聲歎氣道:“如果不是您偷跑出去,我也不會向國王陛下告密了。”
“我說了我沒有偷跑出去。”少年擲地有聲道:“我分明是光明正大跑出去的!”
“……”
片刻後,那個優雅溫和的嗓音磨牙道:“瑟蘭迪爾殿下,您要是再這麼蠻不講理下去,您以後再偷溜出去玩,我不會再為您的行為做遮掩了。”
水流聲潺潺旁的河邊小道,一名背著長弓和箭筒,穿著輕便皮甲身姿修長的金發少年梗著脖子微眯起眼盯著另一個五官秀麗的棕發女精靈。
“埃爾薇特,你在威脅我?”
女精靈皮笑肉不笑道:“殿下,這一招對我已經失效了,請您放棄抵抗跟我回王宮吧。”
金發少年生的異常美麗,大概是因為還未成年,五官有種雌雄莫辯的精致秀美,他乾淨清透的藍色眼眸盯著女精靈片刻後,見她不為所動,冷哼一聲傲慢的扭過頭不理會她。
“殿下……”女精靈還欲勸說,卻見少年忽然身姿輕盈,健步如飛的衝向小河的方向。
她愣了下,連忙追了上去。
卻見少年蹲在河邊,語氣異常興奮道:
“埃爾薇特,快看,這裡有個昏迷的入侵……者?”
最後一個發音,像是看到了什麼驚奇之物,怪異的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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