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莫名眼眶一酸,她吸了吸鼻子,小臉上的委屈幾乎滿溢出來,她溫順乖巧的趴在男人胸口,卻什麼都沒說。
男人沉默片刻,道:“你消失了兩年。”
兩年嗎?
對蘇沫來說,卻遠遠不止兩年。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知道自己的記憶不對勁,知道自己的存在有許多疑惑,但是每當要接近真相的時候,都會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真相推得更遠,再把她的記憶攪得亂七八糟。
斷斷續續的片段,連接不上的記憶,有些時候她都以為自己分裂成了幾個人。
她是莉雅?還是芙蕾雅?
或者是那個無法說出口的禁忌……
第一次,蘇沫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她到底是誰?
渾渾噩噩的活著,還是去追尋真正的自己。
沒有人能回答她,也無人能指引她。
也許隻能像茫茫大海中無根的浮萍隨著風浪起起伏伏,不知會被衝向哪個海岸或者荒蕪之地悄無聲息的死去。
或者比死去更可怕的,是被時間磨滅掉所有的感情和人性,仿佛一具空洞的傀儡,茫無目的的活著。
一隻大手忽然落在了她的頭頂。
蘇沫茫然的抬起頭,對上一雙冰冷又柔軟的眼眸。
“還有我在。”
令人眷念的奢侈溫柔。
蘇沫吸了吸鼻子,剛想開口,忽然覺得被什麼冷冰冰的東西硌得慌,她低下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右手戴著一條金屬鏈子,鏈子的另一頭,環在了一隻顯眼的金屬手腕上。
她呆滯的抬起頭。
“以防萬一。”男人平靜道。
蘇沫:“……”
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
雖然冬兵救了她,可是蘇沫沒忘記他曾經想把她送進實驗室,哪怕現在重逢,蘇沫也是害怕多過喜悅。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打不過也說不過,但就這樣被他打包送進那個可怕的實驗室,蘇沫是一萬個都不肯的。
在臨時地點稍作休息,冬兵搶了一輛車,帶著蘇沫離開了那個地方。
“冬兵,抓住人了嗎?”
對講機裡傳來了一個粗狂的男性嗓音。
冬兵:“嗯。”
“那就好,記得把人和東西都帶回來。”
冬兵:“……”
冬兵:“屍體行麼?”
“你把人殺了?”
縮在副駕駛座位上絞儘腦汁想著怎麼逃跑的蘇沫聽到冬兵和他同夥的談話,隻覺得心都涼了半截。
她試著悄悄的去掰了掰鏈子,但是紋絲不動。
冬兵忽然轉頭看了她一眼。
蘇沫頓時坐直了身體,對他討好的笑了笑。
男人綠眸倏然一冷,抬起金屬手臂朝她伸來。
蘇沫嚇得魂不附體,以為他發現了她的意圖,冬兵卻一把抱住她,然後一腳踹開了車門。
冬兵抱著蘇沫在路邊的草叢滾了幾圈方才停下。
而他們車子的車頂,被從天而降的神秘物體砸的半個車身都往下凹陷。
“中庭人,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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