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寶要是知道自己來這一趟將自家的後路都給堵上,不知會不會後悔得打自己一耳光?
張生寶的臉白了白哼哧著正待辯解,卻見柳東林家的二兒媳陳氏從外麵匆匆進來,對著柳東林嚷嚷道:“哎呀,爹啊,趕緊去蘇家看看。”
“蘇家咋地了?”柳東林雖然不喜二兒媳咋咋呼呼的性子,可是一聽到事關蘇家,一邊問著,一邊站起來就往外走。
如今葛山村隻一個蘇家,那就是蘇雲朵家。
蘇家的蘇誠誌是葛山村有史以來唯一的舉人老爺,說不定很快就是進士老爺了。
就算春闈不中,就那個舉人的身份,就已經為葛山村爭來了無上榮耀。
更還有得了聖上賞賜的蘇雲朵,如今的蘇家妥妥的是葛山村的驕傲!
蘇誠誌離開葛山村去京城趕考前,他可是拍著胸向蘇誠誌保證過村裡一定照顧好蘇家,不讓蘇家母子幾個受委屈。
蘇誠誌這才走了幾日,若是蘇家就出了事,他該如何向蘇誠誌交待?
柳東林還沒走出家門,就聽陳氏又道:“我說張生寶,你還呆在這裡乾什麼?不趕緊去蘇家看看,你那婆娘可真是了不得哦!”
陳氏這話一出,柳東林和張生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張生寶那婆娘鬨到蘇家去了。
兩人匆匆趕往蘇家,遠遠地隻見蘇家門前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家婆娘雖然被蘇雲朵堵得啞口無言,卻依然堅持坐在蘇家門前號啕大哭,仿佛蘇雲朵不收回買山地的打算,她就要在蘇家門前長哭不起。
蘇雲朵豈是受人脅迫的人呢?
她之所以還沒將張家婆娘怎麼樣,是因為張家婆娘還沒觸及到她的底線。
遠遠地隻聽到張家婆娘的哭嚎還有鄉親們紛亂的勸解或指責,隱約地還有小蘇澤睿的哭聲,並沒有蘇雲朵或者寧氏的聲音。可見事情還沒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柳東林心裡略感慶幸,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兩分,隻是越靠近蘇家,他的心越沉。
村裡的這些長舌婦,能不能彆在這裡火上澆油呢?!
聽聽她們都在說些什麼?!
“張家的,快彆哭了。那地本也種不出什麼東西來,你一直不是挺恨家裡有那麼一塊地的嘛。”
“對啊,張嫂子,我以前也聽你說過,你一家老少在地裡一年忙到頭,結果連家裡一半的口糧都收不回來,家裡還得靠張大哥打短工才能吃上糧。既然如此,那地村裡收了就收了嘛。”
“是啊是啊,上次你不是說如果沒地的話,你就不用再下地忙死忙活,可以與張大哥一起給人打打短工,或者留在家裡養養雞養養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