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了撓頭,耳墜隨風微微轉動,“其實是我自己在加練我和其他人還差的很遠呢,真希望早點能出去殺鬼!”
五條悟唔了一聲。
“殺鬼很重要嗎?”他故意問道,“說起來這個,真的不考慮跟著我去高專那邊嗎?”
見剛剛還在笑著的炭治郎沉默了下來,五條悟又補充道,“雖然說你沒有咒力,但是你的身體素質很不錯——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入學咒術高專?”
他似乎仍舊笑著,但帶著點意味深長,“高專有助學金。哦對,我們這邊對人對鬼一視同仁哦~”
炭治郎搖了搖頭。
“非常感謝你的邀請,五條先生,”他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更想留在鬼殺隊。”
五條悟欸了一聲。
“你拒絕的可是最強兼最帥的指導!”他猛地貼近了炭治郎,憤憤不平地控訴,“我不比你們這邊的柱帥氣很多嗎?你放棄了一個多麼美妙的、和帥氣如我的老師接觸的機會,給你三秒鐘,快收回這個答案!”
炭治郎笑了起來,“我知道五條先生很強的。”
他很認真地說道,“但是像是報仇這樣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做比較好。雖然現在可能實力還不夠,我會努力的。”
五條悟聳了聳肩,平視著他,“如果不能呢?”
他說道,“如果永遠不能——你會後悔嗎?”
炭治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不後悔。”
他笑著說道,“我其實也不知道哪條路更好,但是總要試試看。不一定每個選擇都是正確的,但是我希望我能把它變成正確的——所以說,真的很抱歉,五條先生。”
“哎呀,真的嗎?”看著滿臉堅持、似乎從未動搖過的炭治郎,五條悟又重新直起了身體,“那好吧。”
他笑眯眯地說道,“雖然說不怎麼讚同你的做法,單論性格的話,倒是不怎麼討厭啦~”
“不過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她那麼喜歡你了,”五條悟若有所思地說道,“真是有趣。”
她是真的很偏愛體貼又善良的人啊。是因為她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嗎?
炭治郎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白鳥小姐是很好的人,”他平和地說道,“我覺得我也許永遠也還不清她的恩情了。”
五條悟看了炭治郎一眼。
“那就記住她吧,”他說道,“記住她,不要忘記。”
丟下這句話,五條悟將滿臉愕然的炭治郎丟在了原地,自顧自地離開了。
他背著手,沿著過來的路往回走去,月光靜悄悄的灑在他的發梢,一時竟是和他那頭燦燦如白雪的發絲熔在了一起。
白鳥真理子看向去而複返的五條悟,“你怎麼回來了?”
她看了看五條悟身後,有幾分懷疑地說道,“聽見我要出去玩了?想都不要想,不會帶你的。”
五條悟搖了搖頭,“沒有哦~我覺得差不多應該回去了而已!”
他左看看,右看看,“欸,白鳥要出去玩嗎?真的嗎真的嗎!我也要去——”
白鳥真理子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你說得對,五條,我也覺得應該回去了。”
五條悟哇哦了一聲,“雖然說我確實不是一般的厲害,但是被白鳥誇了還是讓我有點害羞呢——”
他捂住了臉,“真的有點害羞哦~”
“你真的會害羞嗎?”白鳥真理子彆過了臉,一點都不相信,“這句話說出來,沒人會相信吧。”
她身邊同樣彆過臉的蝴蝶忍保持著客氣地微笑,默默的點了點頭。
“啊,白鳥好過分——原來你們是這樣想我的嗎!”五條悟捂著胸口哀嚎,“那麼!你們不想挑戰一下極限嗎!”
作為一個絲毫不知道謙虛為何物的人,他就這樣正大光明的說道,“來吧!作為最強兼最帥,請務必讓我感受一下被誇獎到羞恥是什麼樣的滋味!”
白鳥真理子被這句話噎住了。
她站起了身,敷衍地說道,“走了走了,確實應該回去了。”
和蝴蝶忍禮貌的告彆後,白鳥真理子就帶著五條悟往存放著木箱的那個房間走去。
烏雲從遠處飄來,遮住了月亮,將原本帶著幾分明亮的夜晚蒙上了一層不透氣的黑色幕布。
晚風吹拂在庭院中的小徑上,飄飄蕩蕩,將種植在叢中的花草吹的搖搖擺擺,似乎喝醉了般搖曳起舞,時不時有螢火蟲在其間穿過。
一路上五條悟都沒怎麼說話,倒是讓白鳥真理子有點不習慣起來。
將手揣在口袋裡,白鳥真理子偏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五條悟,才發現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下了眼罩,正注視著遙不可及的天空,似乎有些出神。
“怎麼了嗎,”白鳥真理子有點疑惑的開口,“你看見了什麼?”
五條悟回過頭來,朝白鳥真理子比了個噓的手勢。
“你看上麵,”他輕聲說道。
天色太黑了,白鳥真理子看不太清五條悟的神色,於是她有點茫然地依言看向天空,想知道是什麼吸引了五條悟的注意力,讓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但是夜色沉沉,星光黯淡。毫無意外的,她一無所獲。
“怎麼樣,”五條悟站在白鳥真理子身邊問道,“看到了嗎?”
白鳥真理子有點疑惑搖了搖頭,突然有一隻手猛地按在了她的頭上,揉了幾下。
“騙你的,”五條悟笑眯眯地說道,“本來就什麼都沒有。說起來,白鳥,你也太有趣了吧~”
白鳥真理子麵無表情的將五條悟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拉了下來。
“不要像揉寵物一樣揉我的頭發,”她白了五條悟一眼,“而且,你知道我幾天沒洗頭了嗎?”
本來以為這句話能嚇到五條悟,卻發現他拍了拍手掌。
“哇哦,好惡心好可怕我要離你遠點——那是不可能的!”五條悟聲音歡快極了,“我知道,白鳥昨天剛洗過頭~”
白鳥真理子覺得自己太失策了。
她瞪了一眼五條悟,自顧自地往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隻有伏黑甚爾懶散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看見一前一後走進來的白鳥真理子和五條悟,他挑了挑眉,也順勢注意到了白鳥真理子被揉的亂七八糟的頭發。
伏黑甚爾:“噗嗤。”
白鳥真理子:“我還在你麵前啊!還能笑的更大聲一點嗎你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