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董全名蔣貴謙,此刻他內心如潮汐襲來,無法平靜。
他想起多年前竇靈心的父親竇世邦在公司初創會議上侃侃而談的情形,那時他聽得那叫一個激動,整個人充滿乾勁,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喧囂著要去拚搏。
今天竇世邦的女兒也給了他久違的這種感覺,看來這父女倆都有鼓動人心的本領。
與竇世邦一路走來,他從一個家境貧寒的青年變成了富庶的中年人,實現了財務自由,過上了安逸的生活。
按理說,他應該對竇世邦充滿感恩之心的,可是妒忌和不甘讓他失去了理智,表麵上對竇世邦尊敬有加,背地裡卻乾了好些坑竇世邦的事情。
比起竇世邦,他覺得自己也不差半點,憑什麼竇世邦就該一直壓在他頭上?
他一直暗中與竇世邦較勁,把竇世邦當作自己的對手,這麼多年來,已經成了習慣,甚至讓他感到一種扭曲的快樂。
竇世邦那個傻子居然不知道他在算計,居然還對他掏心掏肺,說起來,他蔣貴謙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隻是蔣貴謙沒想到竇世邦會突然就那麼走了,他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就像摩拳擦掌準備給自己看中的獵物更狠一擊時,獵物突然不知所蹤的感覺差不多,更甚的是,他麵對的將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的人。
這世間的任何事,跟生死比起來都是小事,而蔣貴謙又是個極度怕死的人,他反思自己對竇世邦做過的事之後,不免生出害怕之心來。
他是典型的心裡有鬼!
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回想起竇世邦對他的好,會脊背發涼;睡著之後會做噩夢,夢到竇世邦質問他,為什麼要在背後捅他的刀子。
他在夢裡聲嘶力竭地喊,醒來後滿頭冷汗,心跳不止,寢食難安。
被折磨了幾天之後,他偷偷跑到竇世邦的墓地去,跟竇世邦承諾以後不會給竇靈心使絆子。
說也奇怪,他還了願後當天晚上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可第二天一早起來,蔣貴謙又開始心神不寧,還沒等他尋思出原因,潘自權就找上門來了。
他當時就感覺不妙,潘自權這時來找他準沒有好事。
蔣貴謙的預判是對的,潘自權手中握有他坑竇世邦的把柄,並用這個威脅他,要他把手中的股份讓渡出來。
“老潘,你想做甚麼?竇世邦屍骨未寒,你就落井下石,太不地道了吧
?”蔣貴謙畢竟是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當即便意識到潘自權是想奪得董事會控製權。
潘自權陰陰地笑道:“我不地道?我再不地道也沒有你做的事不地道吧?屍骨未寒,你他麼的在他在世時都敢坑人家,還好意思說我?呸!”
“我隻是給他使了些絆子,大局上並沒有…”蔣貴謙理不直氣不壯地辯解。
“夠了!若是我把手中的證據拋出去,你以為你能有好果子吃?”潘自權厲聲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