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等了一天,也不見婉月和苗楓有什麼動作,甚至不知道他們人在哪裡。
他想著他們也許晚上要搞事,就早早躺在床上休息,睡了一下午,甚至叫其他人也都去午睡一下,養精蓄銳。
眼看天色漸黑,外麵似乎下起了暴雨,從湖泊頂上的天然天井不斷的漏雨下來,儼然是一小股瀑布一般。
也許是因為上午的酷熱不同尋常,從下午三點鐘起,所有的電路就停電了,屋內隻能點蠟燭,路上的路燈也滅了。
這時才發覺,原來這個洞窟比他們想象的要黑暗。
而蠟燭和燈籠還是布掌櫃送來的,他可真是個細心的生意人。
蕭楠同時覺得自己買手電筒真是買對了。因為天一黑,外麵真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婉月和苗楓破壞了當地的電廠,才導致了這種大停電。
和聆在燭光下看著躺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蕭楠,忍不住問道:“老爺,現在外麵還沒有任何動靜。”
“你要沉得住氣。”蕭楠道。
這時,布掌櫃又跑來了一趟,他提了個燈籠,親自來找蕭楠道:“蕭先生,我總覺得不對勁,以前從來沒出過這樣的狀況,我們來這裡都好幾年了,我有個關係,能通報下這街麵外的情況,聽說昨晚很不正常,要不您跟我們去我那的地窖躲躲?”
“你的地窖?”蕭楠訝道。
“對,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總得防備點,我那個地窖本來是用來放雜物的,有兩層,最下麵一層做冰窖,修的還挺大的,您幾位多穿些衣物,這就跟我去吧。”
蕭楠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他們樓裡的四人收拾了一下,跟著布掌櫃去了他的地下室。
他的地下室裡已經有好幾個人了,有他的家人和幾個夥計,裡麵的麵積倒是真不小,還專門備好了臥鋪。
蕭楠是被幾個夥計抬到了地下室裡,看著這裡的構造,可想而知一定費了不少工時,有可能修了很多年才修成。
“這條街上,其他掌櫃家裡也大多有這樣的地窖,隻有您住的那幢小樓,原本是監察我們的人住的,後來那人調走了,那樓就空了。”布掌櫃解釋道,“怎麼不見婉月小姐和另一位皮膚黑一點的小姐?”
“她出去有點事。”蕭楠道。
“是接了上頭的命令麼?”布掌櫃小心的問,若是私自離開,隻怕還會牽連到這街市上的人。
蕭楠當然看出他話裡的意思,便道:“是接到了土匪的口令,因為我還有兩位同伴被分到了其他的地方,大概是去見他們了吧。”
布掌櫃也不好多問了,隻能點點頭,隨即又道:“今天真的很不尋常,我都叫我家的孩子不許大聲打鬨,早早就睡了。那個,我也隻跟您說說,因為您畢竟是這條街上唯一的讀書人——
“我聽說,麒麟門裡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他說到這句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我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那門可是這個洞窟裡的禁忌之地,平日裡連台麵上談論都不許談論,據說,半麵仙女就住在那麒麟門裡,卻從來沒露麵,我來這裡五六年了,也沒見她露過麵。
我覺得,這裡要有大事發生。”
想不到老布這個人嗅覺還是挺靈敏的,蕭楠道:“就算要有大的事情發生,那我們又能做什麼?”
“我早就想過這個事情。也是這幾天看您是個不錯的好人,才想和你合計,其實我早就買通了一些守衛,在這前洞裡,其實有個專供奴隸走的,通往外麵礦坑的暗道。”老布道,“若是真有什麼事情,我想您最好跟我們一起逃跑。”
蕭楠點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老爺,您的臥鋪鋪好了,我扶您去休息吧。”蘆花走過來道,“早點安歇吧。”
蕭楠望了望地窖的門板,暗暗歎了口氣,其實他等得還是很心急的。
他猜的不錯,電廠確實是婉月和苗楓暗中破壞的,為的就是趁著夜色搞事。
在苗楓居住的圍樓那邊,每天還有人查房,他不得不返回一趟,電廠就交給了婉月來搞。
婉月三下五除二就悄然破壞了電路,這些土匪雖然配備了先進的電網,然而卻不怎麼通曉維修,效率低下,管理還挺混亂,半天也沒人來收拾。
倒是所有區域都開始點上了蠟燭和燈籠。圍樓內也不例外,很快靠著人力掛滿了紅燈籠,顯得極為鬼魅。
查房的人在此時顯得更加謹慎了,來了好幾撥,生怕有人逃跑。他們甚至啟用了機關關閉了所有的門路,封鎖了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