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媽似乎很久沒有暢快的和人說過八卦了,也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這裡附近的人實在太少了。
她立刻挪了座位,坐到了蕭楠的對麵,看起來馬上就要把她知道的秘密八卦抖落出來了。誰知,這時她又立刻被蕭楠的輪椅吸引住了,便岔開話題問道:“小夥子,你這是怎麼了?是傷著了還是?”
“車禍截肢。”蕭楠淡淡道。
“哎喲!這麼嚴重啊!撞到什麼程度啊?影不影響結婚啊?你有對象了嗎?”大媽忽然猝不及防的調轉了話題。
為了讓她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蕭楠隻好附和的回答了她的問題,說自己隻是單腿截肢,不影響結婚生子,目前沒有對象。
大媽於是又開始查戶口,弄清楚蕭楠的地址和月收入和家庭情況後,她又給蕭楠寫了個條子,叫蕭楠按照這個條子找自己,說自己以後能給他介紹對象。
直到這時,苗楓才等到了老板慢吞吞做好的米線並端了過來。
而大媽也終於舍得開始講述自己大女兒的古怪經曆了。
她的大女兒是個離婚又下崗的失業工人,後來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埡口區的大學新校服當餐廳服務員,負責打飯和洗碗。
而和這座規模很大的學校臨街而對的,就是一座規模同樣龐大的精神病院——埡口精神病院。
埡口區幾乎所有的所謂新興設施,都在這兩個主要單位的周邊,和大學城這邊相比,幾乎沒有人去路北麵,路北的街道也一直冷清,因為那個精神病院總是大門緊閉,給人一種不吉利的陰沉感。
在數日前,住在員工宿舍裡的老太大女兒忽然聽到了一個傳聞,說是夜間裡精神病院出了事,死了很多人,而且鬨鬼了。
之後那個“鬼”甚至流竄到了大學這邊,引發了慘案,但具體是什麼慘案,沒有人說得清,隻知道第二天忽然來了很多大巴車,來把所有人都接走了。
她是最晚一批離開的,輪到車接她時都是深夜了,那會兒學校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封閉了,門口甚至還有持槍的武裝人員。
負責接他們上車的人很凶,叫他們不要東張西望。她也沒敢多看,上了車後,車上的所有簾子都被拉上,而且有人告訴他們絕對不能拉開簾子看,否則就直接丟下車。
就這樣,老太的大女兒被連夜拉到了市區某個醫科院,做了一大堆檢查後才被釋放,現在埡口區那片說是發生了什麼塌方,去那邊的路已經被封了。
苗楓聽著她的講述吃完了一碗米線,為了感謝她的八卦,蕭楠還幫老太付了錢,要不是苗楓強行把蕭楠推出了門,估計那老太還要和他廢話半天。
剛出了米線店的門,苗楓就說:“看來埡口區那邊真的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態,你認為是伏羲之力搞的鬼麼?”
“那點伏羲之力甚至沒有殺死李星,哪裡能引起這麼大的騷動。伏羲隻是給我們指明了方向而已,看來又有人在那搞鬼罷了。”蕭楠道,“我們還是親自去看看的好。可能又要是一場苦戰了。”
“無所謂。”苗楓道,“最近的太平日子也過得比較膩歪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那我們還是連夜過去吧,省的‘危害’進一步擴大。”蕭楠道。
“你不休息一下麼?”苗楓道,“我倒是無所謂,隻是你容易疲勞,還是睡一下比較好。”
“我沒事,這一天我都在車上。”蕭楠道。
“入冬了你的腿也更加不舒服了,等下要去的話,注意下保暖。”
“再怎麼說都比我們之前去大帥府那次情況要好得多。”蕭楠笑了笑。
“總之先把你帶到儘可能靠近埡口區的地方看看吧。”苗楓說著抱起了蕭楠,把他送上了房車。
房車裡有恒溫的空調,條件也舒適得多。苗楓先幫蕭楠洗了個澡,雖然蕭楠能夠自理,但這裡空間狹小,他單腿跳著容易碰到犄角旮旯。
兩人在這幾個月朝夕相處,有時候一起搓澡,早已沒什麼隔閡,洗澡什麼的也見怪不怪,有時候蕭楠洗完澡還讓苗楓幫忙做殘肢保養。
洗完澡後,蕭楠先穿義肢。經過了這幾個月的訓練,他走路是越來越熟練了,隻是如果沒有必要,他是真的不想戴義肢。
換上了方便行動的衣物,他才回到了副駕駛位坐下,苗楓看了他一眼,道:“把你的手杖拿上。”
“沒事。”蕭楠靠在椅背上道。
“等下如果要下車,把你的手杖拿上。”苗楓又提醒了一次。
從這個居民區前往埡口區需要開車半個小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