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榭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金越天臉上的笑意迅速收斂,一旁正在和旱魃他們說話的蕭羨棠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扭頭對直言不諱的穆重嵐斥了一句:“彆胡鬨。”
穆重嵐有些委屈,摸著後腦勺,眉毛擰在了一起:“是他說的,不妨直言,我就說了。”
那也沒讓你問這麼尷尬的事情啊!
蕭羨棠心裡沒好氣的想著,打算走過來把穆重嵐帶走。
雲榭卻笑了笑,說道:“少爺不必斥責少夫人,就像是少夫人說的,是我說了不妨直言,所以少夫人才說的,而且,這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說完,雲榭又看向了穆重嵐,回答道:“我與那許家小姐的婚事,本就是家中長輩定下的娃娃親,當時我雙腿未殘,許家也非相門,倒也是門當戶對,後來我傷了雙腿,那婚事就該退的,畢竟我這情況,怎麼好讓人家許家小姐賠上一輩子相伴呢。”
“你說話可真秀氣,不過你還是去尋許孤容問個清楚吧,願意不願意,不是你一廂情願的覺得的。”穆重嵐開口說道。
金越天一展折扇,笑眯眯道:“少夫人有所不知,雲榭他曾經上門,那許家小姐推脫說病了,所以雲榭才會改為退婚,這事情發生的比較隱蔽,雙方也是正常的和解,將信物換回,隻當那親事從未許過,所以少夫人您不知道,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穆重嵐聽到金越天說雲榭已經找過了許孤容,還愣了愣,等了好一會才對雲榭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少夫人言重了。”雲榭笑了笑,笑的很溫和,他一開始前去大都的時候,也確實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得知許孤容推脫病了的時候,還是很失望的,他是真的沒想到身為大都才女的許孤容,會連見一麵的機會都不給他。
按說,如果他鬨起來的話,其實也是可以讓許孤容履行婚約的,畢竟按照許家的門臉,就算是再怎麼不甘願,為了顏麵,也會履行婚約,因為履行婚約叫遵守承諾,是美談,而違背婚約,則是忘恩負義,所以他若是想強娶許孤容,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不是那種卑鄙的人,也不想趁人之危,甚至,他很清楚自己是個殘廢,與那許孤容根本不配,所以他選擇了離開,隻是他沒有回漠北,而是受到了襲擊,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他死裡逃生,被金越天所救,然後又被金越天給帶到了蕭羨棠的麵前。
蕭羨棠在籌謀一件事情,不是造反,不過也差不多了,他擔心漠北那邊,想到漠北那邊可能會出現的變故,便與蕭羨棠做了個約定,那就是不管如何,保住漠北那邊的雲家,而他這個被死亡的人,可以為他的事情儘獻綿薄之力。
本來,他以為蕭羨棠不會答應,畢竟他不過一個無法行走的瘸子,能做到的事情太少,而要求蕭羨棠保住漠北雲家,又是件大事情。
好在,蕭羨棠答應了他,這讓他十分的感激。
“這個穆阿九,是出了名的直脾氣,她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過的,所以她應該不是故意的。”金越天等蕭羨棠帶著穆重嵐走遠了,才對雲榭如此安慰道。
雲榭笑了笑,說道:“穆家穆阿九,盛名在外,我豈會不知道,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我,我不但不會覺得有什麼,反而有些羨慕。”
“羨慕?”金越天有些不解。
雲榭點了點頭,說道:“從剛才少夫人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來,她是一位直率又單純的人,她的喜歡就是喜歡,突破一切,喜歡的很坦率,是我們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