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池嘉良倒沒看出什麼,他就暗暗琢磨這蕭羨棠既然是被盛帝給趕來這隴銅縣,那麼多半是真的不止一次見過聖顏,再聯想他有個起居注嶽父,便暗想這蕭羨棠十之八九是上頭有人。
竇興祖則是愁雲滿麵,雖然田建弼是問三個人如何感想,但是竇興祖也很清楚,其實田建弼是在問楚承望和池嘉良,與自己沒有多少關係,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開口,於是便道:“知府大人,下官覺得,這蕭羨棠沒準是個暗欽差,所以還是斬草除根比較好。”
田建弼聽到竇興祖的話,有些意外地看向竇興祖,問道:“你這麼覺得?可有什麼證據。”
“這……”竇興祖遲疑了,他確實沒有證據,哪怕蕭羨棠表現的十分明顯,但是想要抓到他其實是盛帝派來的暗欽差這件事情,還真不容易。
就在竇興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楚承望開了口,問道:“田大人,您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田建弼眼珠子轉了轉,道:“這個蕭羨棠,雖然出身不過是個商戶之子,卻瞧著十分擅長鑽營,可以說是牽扯甚廣,小到他那嶽丈,大到兩位丞相,似乎都對他拋出過橄欖枝,但是又似乎對他都不怎麼看重,不然也不至於讓他落到隴銅縣那般地界去,所以即使是本官,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分不清楚,那上頭的反應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不過,本官琢磨著,既然這個蕭羨棠牽扯眾多,那麼寧可無功,也求無過,所以咱們暫時還是不要動他為好。”
田建弼說完,又看了一眼竇興祖,對竇興祖說道:“至於你說的那個可能,本官覺得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所以你回去好好看著他,若是他有什麼動作,我們再下手也不遲。”
聽到田建弼居然叫自己回去看著蕭羨棠,竇興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大人,那蕭羨棠已經對下官起了殺心,那隴銅縣,下官是萬萬回不得的啊。”
田建弼見竇興祖居然不肯回去,立刻為他的不識抬舉而皺起眉頭。
一旁的池嘉良見到田建弼皺眉,便知道田建弼是惱了竇興祖的不識抬舉,便趕忙出聲打起圓場:“竇興祖,你在胡說什麼呢,什麼殺心不殺心的,那蕭羨棠不過一個毛頭小子,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謀殺朝廷命官。”
竇興祖苦著一張臉,暗想那蕭羨棠不用吃熊心豹子膽,也敢謀殺朝廷命官啊。
“竇縣丞大可放心,那蕭羨棠隻要夠聰明,就不會做出傷害竇縣丞你的事情。”楚承望說完,停頓了一下,續道:“本官瞧著,那蕭羨棠是個聰明的。”
聽到這楚承望與池嘉良二人的勸說,竇興祖雖然滿心的懷疑,根本不相信,但還是隻能選擇相信,點著頭便告辭了。
等竇興祖一走,楚承望與池嘉良二人才互相對看了一眼,一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交流後,便又都看向了田建弼。
田建弼則是端起了一旁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道:“這個竇興祖,有點小聰明,但是不夠沉著冷靜,被個小子給嚇到連夜跑來,就算那蕭羨棠本來沒覺得怎麼,此時怕是也已經起了疑心了。”
“確實如此。”楚承望淡淡地說道。
池嘉良乾巴巴地笑了笑:“田大人說的是,晚些下官若是見到了他,必然好好敲打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