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連連搖頭,“那日宴會,是他二人第一次相見。”
姑母眉頭皺得厲害,“無冤無仇,應當不可能去做殺人之事。”
將軍夫人擦汗,“我和夫君都認為,可能當時鈿兒病得厲害,腦子糊塗了,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你瞧瞧,現在鈿兒也記不清當時之事了,不曉得自己當時為何那樣做,所以,鈿兒那時候肯定是病得頭暈目眩,把太子當成了可怕的怪物!”
姑母麵露懷疑之色。
將軍夫人卻不住點頭,她看向原深鈿,目露期盼之色。
原深鈿這下更尷尬了。
按他的推理,原主估計沒傻,他就是要許灼睦死,但二人並無交集,他要許灼睦“死”的理由不充分,那麼……
原深鈿腦裡有根弦,突然炸開了。
他猛地站起來,將軍夫人仰起頭,道:“鈿兒,你不會又瘋了吧?”
原深鈿道:“母親,我那時候,有和什麼人來往嗎?”
將軍夫人,“你那時候病得厲害,莫說出門了,就連出房都難,況且當時很多人覺得你這病晦氣,怕惹到自己身上,都沒幾個願意來府裡探望,你怎麼會和……”
將軍夫人話說了一半,突然卡殼。
原深鈿趕緊道:“母親,你想起了什麼?”
將軍夫人遲疑道:“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件事。鈿兒,你還記得你沒病得那麼厲害的時候,喜歡出去玩,你那時候,和慕家公子,關係不錯。”
原深鈿又道:“除了他,還有誰?”
將軍夫人皺眉細想,“好像沒有了,那時候大家都對你避之不及,見麵也就點個頭,隻有慕竟然願意和你多待一會。”
原深鈿記得這個慕竟然,此人總喜歡當著自己的麵,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有意無意提醒自己,原主曾和他有段過去。
將軍夫人咳嗽一聲,“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提這些做什麼。”
慕家和當今皇後的娘家不太對付,原深鈿已經嫁了太子,最好還是斬斷過去之事,他和慕竟然曾經交好之事,能不提就不提。
將軍夫人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自然也說了出來。
她叮囑道:“你現在跟太子好好過日子,成親前的事兒,都當沒發生過。”
原深鈿心裡激起千層浪,他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事情真相了,奈何他不是原主,沒有親眼所見,便沒有證據。
就算有證據……
原深鈿恨不得捶額,他占了原主的身份和身子,自然得接鍋,總不能告訴許灼睦,自己是個飄過來的鬼魂吧。
姑母總算能插上話了,她道:“你母親說的對,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和太子好好過日子才是正事。”
原深鈿抬眼。
姑母又道:“但嫂嫂也有一句話說得不對,鈿兒刺殺太子,太子懷恨在心,的確有可能,但是,這都是你我的猜測,鈿兒才是真正和太子生活在一起的人。”
姑母道:“你應當是最懂太子的。”
原深鈿冷不防聽到這句話,倒是愣住了。
他了解許灼睦?
原深鈿很想擺手,許灼睦是個難以看透的人,他和許灼睦一起生活好幾個月,甚至親密接觸有了孩子,但他依舊覺得,自己對許灼睦,知之甚少。
姑母顯然不這麼想。
她道:“鈿兒,你覺得太子待你如何,喜不喜歡你?”
原深鈿臉有點熱,姑母說話實在太直接。
姑母道:“人心是肉長的,好不好總能感覺到,鈿兒,你今日可要說清楚。”
原深鈿沒法子,他左瞧右看,咳嗽一聲,憋出一句話,“似乎是好的。”
姑母皺眉,“似乎?”
原深鈿不敢直視姑母,他覺得自己得去喝點茶,降降臉上的熱氣。
姑母正色道:“我和嫂嫂都在這,你不能說得不明不白,沒有似乎一說,喜歡或是不喜歡,待你好或是待你不好,你得說清楚,不然我和嫂嫂,都不放心。”
將軍夫人如同醍醐灌頂般,崇拜地看著老將軍的妹妹,附和道:“對,鈿兒,莫要顧左右而言它。”
原深鈿被兩位慈祥的老夫人逼得額頭出汗。
他苦著臉,話卡在喉嚨裡,為什麼眼前的兩個女人,眼裡跟冒火一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