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恃搖搖頭,猶豫著形容道:“我以為神秘刀客應該是那種……看起來就很冷酷無情的,不怎麼跟人說話的,隨便站在那裡就讓人害怕的那種世外高人。”
他說到這裡不禁有些失望:“原來他也是要吃飯的啊。”
方微:“……”
他沉默片刻仍是沒忍住出聲糾正道:“隻有修煉至六境三重以上才可以達到辟穀的階段,但這樣的境界在玄青大陸不過是傳說而已。”
華恃聽聞這話不禁好奇起來:“那有人到過這個階段嗎?應該有的吧不然怎麼會有記載?距離現在最近的達到這種境界的高手是誰?”
方微這次沒再回答華恃的問題。
正如華恃所猜測的那樣,這樣的人的確是有的,而距離最近的,在記載中到達六境三重之上的人,此刻就在華恃的麵前。
不過這種時候實力並沒有任何作用,就算在六境三重之上又如何,就算是辟穀不老不死又如何,他突然隻能被關在禍淵當中無法離開。
而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羽星和李嶽也在往竹屋那處看去。
他們這時候已經到了竹屋的大門處,正猶豫著是否該敲門進入,又或者高聲報出師門等待神秘刀客的出現。
“那位前輩應該是在這裡麵吧?”羽星猶豫道。
李嶽愁著臉:“除了這裡應該沒有彆的地方了,不過屋子裡似乎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他會不會還在睡覺?”
他們誰也沒見過這般場麵,頓時站在這裡手足無措起來,他們幾個擠在門口探頭探腦試圖往竹屋的門內望去,卻沒防住就在這時候,後方突然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們在看什麼?”
華恃等人身形瞬間僵硬,他們艱難地扭過臉往旁邊看去,這才發覺這附近除去他們之外,竟然時有人的。
那人就站在竹屋外麵的晾衣架旁,似乎從頭到尾都在盯著他們,隻不過他們過了這麼長時間,猶豫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人發現。
事實上這也並不能怪他們眼瞎看不見,因為這位前輩他長得實在是太過……不起眼了。
這位生得不算太高,身形纖瘦,皮膚大概是因為常年在外麵練功所以黑得厲害,他身上穿著身再尋常不過的粗布衣服,胸口繞了圈不知什麼動物的獸毛,模樣大概與最普通的鄉土村民沒什麼區彆,混在屋外晾著的那堆衣服裡,實在是相當的沒有存在感。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華恃他們才會在竹屋門口晃了這麼久,也沒發現後邊還站著個大活人。
而這個活人的身份已經非常明顯了。
就算是心中再驚訝,覺得再不可思議,事實也的確就擺在眼前,這座島上隻有一個主人,這個人就是這數十年來在玄青大陸中攪動風雲無數,至今依舊讓人無法捉摸的神秘刀客。
原來他長得這麼普通。
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什麼凶猛壯漢,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特彆之處,甚至還不如每天在門派當監工看弟子們掃地是否認真的周詢師兄。
在看清這人的麵貌,意識到他身份的同時,華恃的心中閃過的是這般念頭。
他自然很快便將自己的念頭分享給了係統,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平常總是冷靜異常從不會隨便產生情緒波動的係統,這時候竟也似乎表現出了與他相當的驚訝。
這下華恃就更驚訝了。
“係統?”華恃在腦中不解詢問。
正像是華恃所感覺到的,方微此刻情緒的確有些起伏,因為他想過許多種可能,也猜測過神秘刀客與白蘅同樣是在鳶湖,這兩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但他卻沒有想到,那被人傳了許多年的男性神秘刀客,竟然就是白蘅本人。
隻不過她換了身裝扮,曬黑了皮膚,將自己做成了男子的打扮。
所以這麼多年來就算宣書致等人幾番搜尋,也依舊沒能夠找到白蘅的蹤跡,因為她長久以來都隱居在這小島之中,也因為沒有人會想到,這位神秘刀客竟然其實是名女子。
如果不是方微對白蘅十分熟悉,或許就連他也無法一眼認出對方的身份。
隻是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白蘅這麼多年來始終不曾回去尋過宣書致等人,而是一直待在這荒野小島之上,每五年舉辦一場試刀大會?
她真的是在試刀?還是說另有彆的目的?
方微心思複雜,盯著白蘅半晌無言,也沒有功夫去安撫見到白蘅走來,正緊張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華恃。
而白蘅卻絲毫不清楚此時正有雙眼睛在通過華恃注視著她,她將手中的幾件雜物隨意扔到了旁邊,看了眾人片刻,這才俯身自牆角拎出了一柄看似普通的柴刀,對著華恃三人抬了抬下巴道:“你們就是這次的試刀人?所以,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