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龍爽快的回答:“我家那地方住的高,四邊全是坡,水淹不到我家,我剛到家,就給我爸給罵回來了。”
幾個小年輕竊竊私語。
“他都多大人了,在家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這麼大的人了,他爸還罵他。”
聽的張文龍黑著臉,他們兩方誰看誰都不順眼,又礙於都是一個陣營裡的兄弟,張文龍隻能無奈的說道:“喂,我還在這兒呢,咱能背地裡說不?”
幾個小年輕撲哧一聲笑了,年輕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的心機算計,說話能說到一起去,尿尿能尿到一個壺裡,那就是朋友了。
潮濕的天氣,讓唐浩的鼻子發癢,重重的打了三個噴嚏,唐浩覺得這不是天氣原因,是遠在唐家灣的老唐頭正在罵他。
事實上唐浩的直覺沒有錯,在唐浩打噴嚏的同時,遠在北成市的某個不知名的小山村唐家灣,也在經曆著一場大雨,屋外電閃雷鳴,大風吹打著窗戶。
有些農戶的房屋因為年久失修,看上去顫顫巍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受住這場風雨,村長發愁,住的人害怕。
不知道從何時起,唐浩就成了唐家灣說得上話的人,村長麵對著無著落的村民,他沒有能想到的辦法,但是他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唐浩。
奈何唐家灣已經停電了,他能找的就隻有老唐頭了,村長哪裡看的像老唐頭的木瓜腦子,他是看上了飼料廠的廠棚,現在因為停電也不能正常生產,在不影響生產的情況下,又能保證側麵的安全,這對老唐家來說是一件好事,是助人為樂的善舉,老唐頭沒有理由拒絕,更不可能拒絕,因為老唐頭心思多,如果他拒絕了,老唐頭又會害怕村民背地說他,背棄道義。
想冒著雨來到老唐頭家裡,老唐頭正盤腿坐在家裡,炕上放著一方小桌,小桌上一瓶白酒,一碟花生米,一盤豬頭肉。
老唐頭暗暗的得意:“甭管外麵刮多大的風,下多大的雨,都阻擋不了我這小酒一壺,小菜兩碟。”
老唐頭說完,渾身打了個激靈,似乎這雨是下到了他的心坎兒裡,這樣的天氣,不要躲在屋裡的他感到愜意。
村長穿著雨衣,急匆匆的來到了老唐頭家裡,因為老唐頭家裡是第一個鋪地板的村戶,這樣乾淨的地板,給村長的心裡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這大下雨天的,自己的膠皮鞋上沾了不少泥漬,踩上去肯定要出現一個大大的腳印。
村長在屋門口猶豫著,到了也沒有進屋,隻是在堂屋門口喊道:“老唐頭在不在家呀,我這有個正事兒要跟老唐頭說道說道。”
老唐頭倒是不以為然,在屋裡用這戲詞回答:“進來吧,主家正在炕上坐。”
老媽在堂屋說道:“進來吧,這下雨哪有乾淨的,我家老頭子在屋裡喝酒呢。”
“我這踩了一路泥過來,怪不好意思的。”村長尷尬的走進屋裡。
老唐頭砸吧著一小杯白酒,每次隻敢用嘴唇抿那麼一小點。
“大村長來了,上炕上來坐,你今兒個算是來著了,我這剛開了一瓶好酒,我二兒子給我買的,這瓶酒在城裡頭賣三位數,我要早知道他給我買這酒,打死我也不能要,一瓶酒就要三位數,還不如給我點錢花呢。”老唐頭這是炫耀呢,誰都聽得出來,但是一個上了歲數的人,誰又跟他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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