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熱度讓端末臉上一酥，條件反射地往後躲。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把爽膚水和麵霜塞進小化妝包：“那個……我回頭換個滋潤的。”
陸無川把手背到身後摩挲了幾下，嗯，手感不錯，軟、滑。
就在這時候，鐘凱提著幾個食品袋推門進了辦公室。
他一進屋就看到陸無川倚在桌邊，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誒？什麼情況？”
“沒什麼，剛洗完臉。”陸無川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
吃過早飯，端末清理完桌子，又把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遍。
鐘凱看著直歎氣，趁她出去送拖把的功夫，壓低聲音對陸無川說：“我想收回昨晚的話。”
陸無川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眉毛一挑，說道：“你沒戲，還是消停點兒吧。”
“唉……有時候真不能講哥們義氣。”鐘凱長歎了一聲。長得好看，膽子大，還勤快，這麼好的姑娘，自己怎麼就腦袋一熱讓出去了呢？
端末回來，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不解地問：“鐘哥，你怎麼了？”
“他累了，要歇會兒。”陸無川搶先說道，“走吧，咱們去法化室。”
他都這麼說了，鐘凱隻好掏出鑰匙丟給他，擺擺手讓他們快走。
法化室在走廊的另一端的儘頭，用一道塑鋼玻璃門與外麵隔開。
進去後分左右兩間，每間裡麵又用隔斷隔成了辦公室和化驗室。
陸無川開了右邊的那扇門，從外間的辦公桌上拿起幾張紙遞給端末。
這是組織切片的光學顯微鏡檢查和部分病理學診斷，都是檢驗的實時記錄，參雜著許多專業術語，晦澀難懂，而且並沒有給出結論，端末越看越覺得吃力。
“陸隊，你能給我講講嗎？看不懂哦。”
“來，坐下慢慢看。”陸無川讓她坐到辦公桌前，他自己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到旁邊。
“死者頸部傷口真皮深層及皮下組織有急性蜂窩織炎改變。蜂窩織炎是什麼？傷口感染？”端末試探著問。
“與普通化膿性的感染不同。”陸無川說道，“蜂窩織炎的致病菌要釋放溶血素，引起組織壞死，嚴重的甚至可以引起膿毒症，有致命的危險。”
“不會是因為這個感染就死了吧？”端末覺得不可置信。
陸無川輕笑著搖頭：“當然不會，這是對傷口真皮層及皮下組織的檢驗結果，說明其並不是普通的外傷。咱們先往後看，回頭再說這個問題。還記不記得屍體解剖的時候，有關心肺的情況？”
端末試著回憶了一下，說：“心肌水腫、輕度收縮帶狀壞死，雙肺淤血、水腫。姓林的不就是根據這個說周正是猝死麼。”
“暴力導致的快速死亡同樣會造成這種情況，尤其是機械性窒息。所以這些都是非特異性的，隻能說明死亡速度很快。除此之外，死者雙腎、肝、脾、胰等器官均有改變。”
陸無川把一項項檢驗數據指給端末看，並逐一進行解釋。他講的很仔細，用的多是通俗易懂的詞彙，聽起來比較好理解。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端末基本明白了已經做出的這些結果都是什麼含義，她又重新提出了有關於頸部傷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