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澹說：“你不喜歡它, 我就把它挖掉。”
“你不喜歡我的地方, 我都會改掉。”
驕傲到不可一世的蕭元帥, 低下頭顱，聲音裡都是服軟的味道。
擷煙盯著蕭寂澹胸口,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比剛看到蕭寂澹渾身是血的時候，更悶，心裡還有些酸。
擷煙抿著嘴不說話, 蕭寂澹心裡更著急。
“擷煙,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蕭寂澹不死心地問。
做錯了什麼？是啊, 他做錯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錯, 他這個人這輩子什麼都沒做錯。
錯的是自己，將他不知道哪輩子的事, 牽強地扯到什麼都不知道的他的身上。
擷煙軟了下來，“你什麼都沒做錯。”
“以後不要再做自殘這種傻事了。”擷煙有點生氣地說：“做這些有什麼用？”
這隻是一個符號罷了。
自己抹掉就當它不存在了嗎？自欺欺人罷了。
“能讓你心疼。”蕭寂澹盯著他的眼睛說。
聽到擷煙說他沒做錯什麼, 蕭寂澹明白這是他軟化的開始。
擷煙轉過身，不去看他笑嘻嘻的樣子, 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擷煙, 你那天打得我好疼，今天又被蟲族打了，傷上加傷, 痛裡加痛, 你一點都不心疼嗎？”蕭寂澹繼續問。
發現擷煙妥協軟化後, 手開始不老實地按住擷煙的手，朝他裸露的胸口上放，讓擷煙再次感受到他的傷。
想讓擷煙多一點心疼。
擷煙依然不說話，但是越來越軟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我差點就死了，我死了擷煙會傷心嗎？”蕭寂澹問，語氣已經不是服軟，而是朝著撒嬌的方向跑了。
眼神很執著，一定要一個答案的樣子。
“會。”
擷煙還是不會說謊。
看到蕭寂澹渾身是血的時候，這個問題已經有答案了。要不是探到他手腕處的脈搏，擷煙絕對不會輕易地將他交給鄒宜年，絕對沒心情再去看其他人怎樣。
那時候，其實擷煙就已經後悔了。
是他太衝動，隻顧發泄自己的不滿，將蕭寂澹打成重傷，讓他精神力再度紊亂，機甲也難以再使用，才讓他現在這麼慘不忍睹。
而蕭寂澹，從頭到尾都沒怨他一句，一點不滿也沒有。
不僅沒有不滿，現在還笑得像個傻子。
擷煙也跟著他笑了起來，心軟道：“都是我的錯，你想要什麼補償？”
蕭寂澹驚呆了。
這是他從來不敢想的發展。
對上擷煙耐心的眼神，蕭寂澹喃喃道：“什麼都可以嗎？”
“隻要我能做到。”擷煙說。
蕭寂澹輕咳一聲，沉聲道：“我要擷煙你親我一口。”
擷煙：“……”
蕭寂澹繼續說：“親的時候，嘴角要帶著笑，那樣最好看了。眼神要溫柔，要把我當成全世界最好的人。”
擷煙：“……”
治病強身，財富地位，擷煙都想好了，這些都可以，他做起來也不難。
親一口，還帶著各種條件，這個業務他真的不熟悉。
可是他確實已經答應蕭寂澹了，這也不能說是他做不到的事。
擷煙站在那裡，難得的不知所措。
他的擷煙害羞了。
蕭寂澹心裡更加美滋滋，他喜歡看擷煙害羞。
不然塵世的蘭花，害羞起來，有著驚人的美，讓人心神激蕩。
“那我閉上眼睛好了。”蕭寂澹大方地說：“閉上眼睛不看，應該簡單多了。”
蕭寂澹真的閉上了眼睛，擷煙看著他閉著眼睛也難掩期待的樣子，掙紮了一會兒，彎下腰。
靠近蕭寂澹的臉，擷煙才想到嘴角要帶著微笑，眼神要溫柔。
他不知道現在的眼神是不是溫柔，可是他發現，嘴角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笑。
笑意又擴大了。
擷煙低頭在蕭寂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很輕很柔，正好親在蕭寂澹臉上的傷口上。
雙唇接觸到臉頰的一瞬間，某個不守信用的人，就偷偷摸摸睜開了眼睛。
心裡化出了糖水，傷口慢慢愈合。
擷煙真好看，還很甜。
微微顫抖的眼睫下，是一片柔和繾綣。
嘴上一定是抹了最甜最致命的蜜。
要是親的地方下移一點就好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控製不住地瘋長。
完成的擷煙要起身，蕭寂澹猛地拉住他，讓人心頭燙熱的視線落在擷煙的臉上。
擷煙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要後退，蕭寂澹不依不撓地拉住他，抬起頭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心滿意足，幸福得冒泡。
“果然很甜。”
老流氓臭不要臉地說。
房外的喧鬨慢慢歸於寂靜。機甲戰士和星際海盜，因為慕絨的酒，破天荒地相處愉快，稱兄道弟地軍匪一家親。酒足飯飽之後，大家陸陸續續開始回去休息，明天還要收拾戰後的殘局。
等到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擷煙才從蕭寂澹的房子裡走出來。
“爸爸！”慕絨遠遠地喊道。
擷煙穩了穩情緒，才朝她那裡走去。
去探索她的星辰大海的慕絨，已經很久沒看到爸爸了，擷煙剛走過來，她就黏著不放手。
最皮的是她，最粘人的也是她。
“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擷煙坐下後，跟著他一起坐下的慕絨，也沒放開他的胳膊。
“爸爸，這是我的朋友，鬱毅然。”
上過床的那種朋友，不過現在她還不敢說。
鬱毅然立即站起來，恭敬地對著擷煙行了一禮：“伯父您好。”
對於慕絨對自己平淡的介紹，一點意見也沒有。
“爸爸，他是虎人族哦，戰鬥的時候，可以變成一隻大老虎。”慕絨說：“您想看嗎？”
擷煙還沒說話，眼前的人就變成了老虎。
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