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女人臉上的恐慌之色倒是消減了，她轉頭看著自己的丈夫，麵上是一種怨毒和仇恨相交織的複雜感情，若是範洪沒看錯，他甚至看到了一絲快意。相反，男人此時卻恨不得縮成一團，男人抬起頭，發現三人都看著他，像是被目光燙傷了一樣趕緊低下頭。
“他娘的給我說！”範洪一腳踹倒男人身邊的椅子，喘著粗氣看著男人。
在這種無聲地對峙中，男人終於承受不住地開了口，他聲音很低，但是在呼吸聲可聞的房間裡，他的話顯得非常刺耳：“我，我就隻是摸了她一把，都是那些男人，是他們喝醉了酒，非要去......去那女人家裡......”
“我去你娘的！”範洪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在男人心口的位置，將男人踢得往後翻，範洪猶不解氣，還過去狠狠補了幾腳。
“師兄，夠了！”周媛媛叫住範洪，不是因為她覺得男人已經受夠了處罰，而是因為她覺得惡心，隻是和這些人待在一個地方就讓人反胃不已，她現在隻想離開。
範洪狠狠盯著狼狽的男人，整了整衣服，和周媛媛一起走出了房間。
一出門，周媛媛就對上了一雙眼睛，是大牛的妹妹，那個隻有六歲大的女孩兒。
周媛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勉強用上揚的語氣道：“哥哥姐姐隻是和你爹娘鬨著玩的......”周媛媛有心想多說幾句，發現對著那雙酷似大牛的眼睛卻說不出謊話了，她頓了頓，摸了摸孩子的頭，快步離開了這裡。
走出青菱鄉後周媛媛總能聽到模糊的喊聲，她一轉頭，果然看見用白布紮著兩個小鬏鬏的小女孩——是大牛的妹妹。
“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孩子見周媛媛兩人停下來等她，更是加快了腳步跑了過來。
“姐姐，我就是想和你們說，阿生是從那邊的塔抱來的。”小女孩一指西邊，那裡正是坡河村的方向。
周媛媛心中一動，她知道阿生就是去年淹死的那個小男孩，她有心想問幾句，但是小女孩甜甜一笑，揚著紅撲撲的小臉跑回去了。
看著消失的歡快身影，周媛媛久久不能動彈，因為她突然想起，這個孩子已經六歲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她也有五歲，也能記事了，有沒有可能，這個孩子也是旁觀者中的一員？
周媛媛不得不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聯想，她轉身看著範洪，聲音很輕：“師兄，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那個塔吧。”希望這一次，他們能找到事情的真相，徹底解決這件事，也讓塵封的往事得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