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純色的田園貓在幼年的時候都會有輕微的狸花紋,尾巴上尤其明顯,等胎毛完全褪去之後,才會轉變成純色。菜菜雖然不是完全的純色貓,可在陽光的照射下,平時看來純黑色的尾巴,也顯現出一圈圈不明顯的花紋。葉王莫名覺得這很惹人愛,捏著尾巴尖盯了好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鹹菜總算發現尾巴動不了了,它站起身來,直接調轉身子麵朝葉王趴臥,伸長前爪繼續假寐。葉王撐起一隻手臂托著腦袋,饒有興致的用手指按按鹹菜伸出的貓爪,小爪爪毛絨絨一團很是可愛,但它一點都不老實,剛按上一會兒,貓爪從葉王食指下抽出,反手將他按在肉墊下。
挑挑眉,葉王將自己的食指從貓肉墊下抽出,再按住貓爪。
菜菜動了動耳朵,再抽出貓爪,又一次反壓葉王。
壓。
反壓!
壓。
反壓!
鹹菜被來來回回折騰煩了,兩個耳朵向後一背,兩個貓爪爪一起伸出,直接扣住葉王的手掌。
貓爪必在上!
葉王笑了起來,坐起身將奶貓抱在懷裡揉揉摸摸道:“好吧好吧,算你贏了。”隻是鹹菜長大點就不喜歡被抱著了,見它掙紮,葉王便將它放回到床上,對股宗道:“看來有所收獲啊,股宗。”
和沒有開靈智隻是凡貓的鹹菜不同,股宗是天生具備靈力的貓,死後直接成為葉王的持有靈。對於葉王來說,它不僅是他的貓,也是他的朋友,是他唯一信任的夥伴。而股宗如今也是作為葉王的左膀右臂在忙碌著,利用貓的優勢,暗中監視著京都湧動的暗流。
在太陽下起身,股宗的表情並不美妙,它道:“陰陽寮的下屬欺騙了您,城外的人麵瘡並沒有被控製住,現在河原那邊已經有三十人被附體了。”
“錯了啊,股宗。”葉王笑道:“附體三十人皆是平民,人麵瘡確實有被控製住。”
“這不對啊葉王大人,每天都有人被……”
“沒有貴族不是嗎?”葉王反問。
“……”
“平民的命,可不算命。”葉王笑容不變,一雙紅瞳也平靜的很,可股宗卻打了個冷顫,隻感覺葉王的巫力,變得越加冰冷。他的目光落在禦簾外,不知在盯著什麼,隻是道:“可以驅除人麵瘡的貝母,可是比平民的命貴重多了。”而這貴重的藥材,每季都會被大批清理,就算藥性仍在,也不能讓貴人們使用存放太久的老舊藥物。當然,極其罕見的除外。
股宗隻覺得全身無力,這國家的平民們承擔著重稅,卻連基本保障都得不到。就仿佛是頃全國之力,供養著幾隻吸血蟲。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股宗飛快搖頭摒棄,不對,太極端了。
葉王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不語的抿起嘴角。
人麵瘡的事情因為貴族的袖手旁觀而停滯,股宗沒有去為難葉王,而是自己跑出去尋找解決方法。難得休假的葉王今日沒有出門,就坐在庭院裡,看菜菜和自己的尾巴較勁。
中午的時候,一片雲彩路過京都,降下了幾滴雨水。
葉王伸手接住雨滴,帶著鹹菜回到屋簷下,低聲道:“股宗還未歸來啊。”說完他收回手,拂去掌心的水滴,對路過的仆人道:“陰陽寮庫房最右的格子,裡麵的藥材受潮了,讓人去扔掉吧。”
不久,一大包貝母被扔到城外,被路過的平民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