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大樓中,不到十名警察正坐在其中看著大屏幕上的文字。
台上一個警察正將現在的情況進行講解。
“目標奧田一朗在上午十點十二分時劫走兩名人質,分彆是清水櫻和江戶川柯南,然後於十點四十分在米花町四丁目14號大樓下停車場消失,隻在那裡發現了一輛空車,目標和人質均消失不見。”
“正在對消失後從該停車場出去的所有車輛進行排查。”
“奧田一朗名下所有住宅和車輛均已搜查,未發現……”
門外灰原哀緊握著柯南的偵探徽章,心中雜亂毫無頭緒。
她忽然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抬頭看去,隻見一張熟悉麵孔正飛快跑來。
是波洛店長、清水櫻的哥哥。
灰原哀看著那個男人徑直跑來,不顧阻攔地直接衝進會議室中:“櫻人呢?!”
“欸等等,裡麵正在開會!”門外女警立即跟了進去。
四個孩子怔怔看著還在來回擺動的門,沒想到來人竟然就這樣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過了會,剛才那個女警沉默獨自一人走出,然後轉身反鎖了會議室的門。
“店長進去沒關係嗎?”元太發出疑問,“小蘭姐姐和毛利大叔還在旁邊房間等。”
灰原哀眨了眨眼。
。
安靜的室內,諸伏景光進門後便表情便冷靜了下來,台上一直在講解的警察也因為他的闖入停住,眾人齊刷刷回頭看他。
跟他身後一起走進的女警也停下腳步,她停了一會,便轉身走出。
諸伏景光走下台階,步步走向會議室中間。
伊達航、鬆田陣平、萩原研二、風見裕也……這裡全部是知道東雲和降穀零身份的人。
不多,但是足夠。
“你這邊也沒有信號嗎?”鬆田陣平率先開口。
“還沒有。”諸伏景光回,“zero那邊呢?”
“還在應組織要求處理因為賓加暴露的那批臥底的事情,朗姆那邊似乎也有狀況,降穀先生已經在加快速度了,今晚就能徹底結束。”風見裕也站了起來。
“今晚啊……”諸伏景光喃喃道,走到了他們身旁,“是愛爾蘭嗎?”
萩原研二手指在筆記本觸摸式鼠標屏上滑動:“是,我們調取了那個停車場的所有錄像,雖然車輛和樣貌都換了,但是——”
他輕敲一下,一張截圖被放大開來:“景老板你看這是他嗎?”
諸伏景光抬頭看著上方的屏幕,屏幕上的圖片不算清晰,但上麵那雖然模糊仍能看出的金發刀眉和健壯身形他還是認得出的:“是。”
“柯南可能給他注射了麻醉針,他在停車場停了好久,我們已經讓技術部門在追蹤了,不過不愧是組織的代號成員。”萩原研二收回手,眉頭緊皺,“反偵察意識真是可怕。”
日本的監控並沒有完全覆蓋所有道路,在監控跟蹤了近
一小時後,徹底失了蹤跡,現在大致確認了範圍。
“京都、或者大阪,看錄像,東雲和柯南都處於昏睡狀態。”伊達航捏著山根,眉間皺紋深刻。
諸伏景光抿唇:得儘快找到愛爾蘭把他們藏到了什麼地方。
東雲應該到現在還沒醒,是身體還沒好全嗎?他眨了幾下眼,眸中擔憂近乎溢出:貝爾摩德還等著讓愛爾蘭死——後麵一旦組織參入,情況就要複雜多了。
不能在這裡乾等著,必須儘快縮小範圍,愛爾蘭如果逃得太遠,到時候就算知道位置也來不及了。
考慮到愛爾蘭綁架柯南的意圖,或許可以從愛爾蘭本人入手……
這時,風見裕也忽然舉起手機:“降穀先生說,愛爾蘭回國不久,安全屋、資產並不豐富,可以去調查他的安全屋或者……”
“皮斯科/枡山憲三的資產。”他和諸伏景光一同說出。
眾人眼前一亮。
“皮斯科被滅口後他的大部分勢力都被愛爾蘭吸收,他針對琴酒就是因為皮斯科,可能出於這種心理,愛爾蘭這次可能會把柯南和東雲帶到皮斯科名下的某個安全屋。”
諸伏景光轉頭:“東雲的長刀帶過來了嗎?”
“當然。”鬆田陣平勾唇一笑,從身旁桌下抽出一個黑色袋子。
“還有。”伊達航緊隨接上,“那兩位也到了。”
會議室的側門驟然響動、拉開,門後兩人並肩走出。
一人身姿筆挺,框架眼鏡後的眼神敏捷銳利,上唇蓄著短短胡須,他挽著身旁人的手。
長卷棕發、利落休閒服,女人鎮定地抬頭看向諸伏景光。
“這是柯……工藤新一的父母。”伊達航介紹道。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也在他們走進時站了起來,眾人朝著工藤夫婦微微頷首。
“諸位好。”工藤有希子揚起了一點笑,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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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入夜之後灰沉沉薄雲終於散開,冷寂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豪華的庭院內。
沒有幾人知曉,在這豪華的庭院
之下,掩藏著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囚禁室。
“吱——”
鐵門被拉開,生鏽而導致門軸發出不堪呻//吟,而後又被拉上。
腳步聲從上至下一步一步靠近。
柯南就是在朦朧之中被這樣的聲音喚醒。
脖子上的酸痛火辣辣的,痛意一直在侵占大腦,思緒在一點點恢複,雙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身上有點冷……仿佛從骨子裡散出的涼意。
櫻小姐呢?柯南忽然想了起來,昏迷前的最後印象讓他心中開始慌亂,聽不到清水櫻咳嗽的聲音,她不在自己身邊……
淡紫的和服胸口一片血紅,身上染血麵色慘白的女人驟然出現在腦中,不知為何和曾經宮野明美的那張臉重疊。
可惡,自己快點醒過來啊!睜開眼睛啊!柯南在心中吼著。
不知是不
是強烈的意誌驅動,柯南猛地睜開了眼。他急促地倒吸一口氣,惘然睜大雙眼胸口不斷起伏,他打量四周。
像是沉沒在黑暗中的室內,隻有近乎天花板地方開了一扇極為細長狹窄的窗口,月光從裡麵漏下,樸素冷硬的水泥牆壁,四處一片空蕩蕩的。
沒有看到清水櫻,柯南的脖子又傳出一陣酸痛,他咬牙穩住身體。
他看到了一扇鐵門,依稀可見後麵還有一人守著。
這是哪?
柯南發出低低的痛吟,他低下頭,發現手腳都被緊緊綁著,被反捆在身後的雙手被磨得生疼,身上衣服很輕。
手機不見了,看情況自己至少昏迷了十個小時,現在都沒有找到自己也就意味著偵探徽章也被對方發現扔掉了。
還未完全清醒的腦袋便已經在分析情況。
櫻小姐呢?櫻小姐又去了哪裡?
柯南大口大口呼吸,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摳入手心。
他的視線終於停在了正前方。
一個寬肩窄腰、金色短發、麵容粗獷的男人坐在一把簡單木凳上,直勾勾盯著他。雖然從未見過這張臉,但是——
“愛爾蘭。”柯南叫出了他的名字。
愛爾蘭看著他滿意地笑了:“不用想了,能夠發射信號的東西,我都扔了。”
“櫻小姐呢?”
男人不疾不徐起身:“那個女人?還活著,從她手裡把你拔出來可真不容易。”
他陰惻惻笑著,在隻有半麵月光照進的屋內,顯得格外猙獰。
還活著?就隻是還活著?柯南睜大眼,不由試圖掙脫手上繩索,得到的隻是火辣辣的疼。
“你想做什麼?”
 愛爾蘭嗤笑一聲,一步步走來。
“本村大輔。”愛爾蘭問他,“你是怎麼知道那個雕像之中有炸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