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對於多多說道:“黎響讀的是建築大學,土木工程專業。畢業之後家裡沒人、沒關係的,他又著急掙錢,就沒去考事業單位,而是直接從工地的施工員作起,現在已經是項目經理。”於多多微笑著說道:“從最基礎的施工員,做到項目經理,很不簡單啊。”“可不是。”馮曉誇讚道,“他腦子可聰明了,做什麼像什麼。”於多多問道:“他今年多大年紀?”“我忘了跟你說了,他三十一,原本長得挺帥的,可天天在工地風吹日曬的,有些顯老。”於多多腦子裡立刻出現王寶強的模樣。她羞答答地說道:“還不知道黎響是什麼想法,你先跟他說明一下我的情況吧。”馮曉馬上說道:“他能遇到你,自然是求之不得。”“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今天中午遇到的這位,就說我跟他‘不搭’。”馮曉愣了一下,“不搭?”“嗯!”於多多解釋道,“他說,他對我的感覺,就像我身上這件裙子跟我的氣質一樣——不搭。”馮曉詫異,“你這件裙子挺好看的,怎麼就不搭了?”於多多嫣然一笑,“有喜歡紅的,就有喜歡綠的。所以你先跟黎響介紹一下我,問問他的想法,若是他有心,我們就約個時間見一麵。”馮曉點頭,“你說的是,我晚上讓我老公跟他表弟聯係一下。”於多多一臉真誠地說道:“馮姐,謝謝你!”馮曉訕訕地笑道:“你太客氣了。”於多多雖然對黎響不抱什麼希望,可她也不想錯過一次機會,萬一黎響是一位有誌青年呢。下午,於多多見崔笑笑兩點半還沒回來,她拿著水杯走出財務部。於多多先去茶水間接了杯水,然後慢悠悠地晃蕩進行政部。她見吳婷不在,對程玲說道,“程姐,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程玲笑道:“妞,你邁進行政部時,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所以就不要賣關子了,直接說吧。”於多多笑嘻嘻地說道,“主要這事兒吧,我自身就沒做到以身作則,所以就不好去要求彆人。”程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倆這交情,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吧。”於多多一臉為難,“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來麻煩程姐。”程玲笑了笑,“咱倆就彆來那虛的了。”於多多也覺得開場白說得夠多了,她說道:“以前財務部就我和笑笑兩個人,她晚來一會,或是半路出去做什麼,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她叫真,她若是申請補卡,我也會通過。”程玲馬上明白了於多多的意思,她說道:“我最近也發現,她早上經常是踩著時間打卡,而且打卡地點都是在公司門外。”於多多接著說道:“都是老員工,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可現在馮姐天天早早就到,笑笑總是過了八點半才進財務部,時間常了,你說馮姐怎麼想。”程玲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於多多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笑笑在忙什麼,就像今天吧,上午我要盤點庫房,她說要去銀行對帳。我們都是明白人,銀行的對賬單下月三、四號能出來就不錯了,我也不知道她對的是哪門子賬。可她這一走,到現在還沒回來呢。”程玲皺了皺眉,“笑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想法?”“這個我可真不知道。她每天坐在那兒不言不語的,我也不好多問。但是這事兒我要是不跟你說一聲,萬一哪天被金總撞見了,我們臉上不都不好看嘛。”程玲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留意。”於多多嫣然一笑,“說完公事兒,咱倆聊兩句私事兒吧。”程玲調侃道:“喲,還先公後私,公私分明啦?!”“那是當然。”於多多接著跟程玲說了一下,中午跟丁浩博見麵的經過。程玲聽完,打量著於多多身上的淺藍色連衣裙,“這裙子怎麼不搭了?”於多多裝作痛不欲生:“姐姐,你不要再說了,我這可是六百多塊錢買的呢,我現在不隻是心疼,肉都疼了。”程玲正色說道:“你彆聽他瞎說,我覺得這裙子挺適合你的。”於多多歎息一聲:“唉,我的這顆心啊!”程玲審視著於多多,“妞,你到底怎麼想的?如果你喜歡丁浩博,就算他說你們不搭,你一樣可以去追他。”於多多又歎息一聲:“唉,其實我也覺得我們不搭,他的皮膚比我的皮膚還好。我用的禦泥坊淨透麵膜,官網上十片促銷價九十九塊錢,五一活動,滿減之後一百五塊錢二十片。”程玲一挑眉:“妞,你可夠舍得花錢的。”於多多擺了擺手,“我用的東西根本入不了丁浩博的眼,丁浩博用的韓國麵膜四十八塊錢一片。據說每星期固定用兩次。”程玲愣了一下,“這麼貴?”“嗯,這回你能理解我們為什麼不搭了吧?”程玲點了點頭,“理解了。這種男人,一般姑娘是搭不上了。”“是啊,所以我也不抱什麼幻想了。”於多多該說的都已說完,心情愉快的回了財務部。程玲卻開始泛難,思索著怎麼處理崔笑笑的事情。五點鐘,大家陸續往外走。孫旭陽招呼於多多,“多多,我去二院,帶你一段?”於多多立馬心領神會,“那太好了!”馮曉看著於多多上了孫旭陽的汽車,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多多和孫旭陽為什麼沒能在一起?孫旭陽輕車熟路,把車開進淡水研究所家屬院。兩個人又配合默契的在樓前道彆。於多多腳步輕快的上樓,她覺得這段戲已經差不多了,可以告一段落了。何平見女兒進門,問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我相親又失敗了,不過呢,又有後續人員了。”於多多繪聲繪色的給媽媽模仿丁浩博的蘭花指,以及丁浩博對防曬噴霧的講解。何平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是什麼人呐?!一個大男人,麵膜貼的比你都勤。”“是啊!他倒是有事業心,能掙錢,可他太精致了,壓根兒就沒看上我這粗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