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從丈夫手裡拿過宣紙,“就這幾個字你還能看出什麼來?”
於多多調侃道:“爸,我也給你寫兩個字,你幫我看看我的性格怎麼樣?”
何平瞥了一眼女兒,“就你這缺心眼的性格,不用寫字也看得出來。”
於多多不樂意了,“你今天怎麼了,有完沒完了?”
於高峰對妻子也有些不滿,他說道:“你也學過教育心理學,有你這麼說孩子的嘛。”
何平心裡這憋屈,“我說她不對嗎?你總讓她可秧長,現在都二十七了,到哪一點規矩都沒有,不讓彆人笑話嗎?”
於多多惱了,“我怎麼了?不就在朱家吃了個桃子嘛,你怎麼還沒完沒了啦?!”
“你今天的事兒不隻是一個桃子,你說你剛跟朱天明認識,在書房裡怎麼能聊那麼長時間呢?你一個姑娘家就不懂得一點兒矜持嗎?”
於多多也知道他們在書房裡的時間有些長,可她嘴上是不會服軟認錯的。
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覺得他條件不錯,想多了解一下,給他留個好印象,所以就多聊了幾句。”
何平揉了揉太陽穴,“你真覺得他不錯?”
於多多眨了眨眼睛,“哎,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會不同意吧?”
何平皺了皺眉,“朱天明的長相、素質倒是無可挑剔,可惜他什麼活都不能幫你乾。”
於多多說道:“你不能什麼都想要吧?我隻聽說,找對象要找溫柔體貼,有感覺的,還真沒聽說,誰要找一個能幫自己乾活的,那還不如直接找個保姆呢。”
何平歎息一聲,“等你過上日子就知道,他的字寫得再好,都不如能給你做一碗蛋炒飯。”
於高峰咐和道:“你媽說得對,什麼都不如你加班回到家,他能把飯菜做好。”
於多多眨了眨眼睛,“你們怎麼就知道,他不會做飯?”
何平回憶著朱天明那雙手,不屑地說道:“就他那雙手,肯定連碗都沒洗過。”
於多多看著媽媽:“你不同意?”
何平又揉了揉太陽穴,她現在也左右為難。
她對女兒問道:“你看到朱天明媽媽穿的那件裙子了嗎?”
於多多一挑眉:“格子裙?”
“對,那裙子是博柏利的,徐老師前幾天買了一件,六千!”
於高峰皺了皺眉,“這麼貴?”
何平接著說道,“我換鞋的時候,看著鞋櫃裡放著一雙古馳的高跟涼鞋,就算代購的,也得萬八千的。還有朱局長抽的煙是黃鶴樓,我雖沒查那款多少錢,但肯定不會便宜。”
於高峰驚訝:“教育局的水也挺深呐!”
於多多眨了眨眼睛,“你們的意思,朱局長有問題?”
何平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問題,我隻知道你在這樣的人家,壓力會很大。”
於高峰對女兒解釋道:“老話說,門當戶對。這樣的人家,對兒媳婦自然挑剔,你這懶散的性格……”
於多多想起自己觀察的犄角旮旯,“嗯,他們家收拾的倒是挺乾淨的。”
何平又歎息一聲,“唉,你自己合計吧。”
於多多想了想,“媽,徐老師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何平想起這事,氣就不順,“我當初讓你考師範,你就是不考。徐老師兩口子下了班,給學生一對一補課,一節課三百,你自己算去吧。”
於多多嘀咕道:“在職老師不是不讓在家辦班嗎?”
“人家辦班了嗎?人家是在自己家裡一對一補課。”
於多多意識到,再聊下去就該開批鬥會了,她忙說道:“爸,我餓了。”
於高峰站起身,“丫頭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於多多說著,往自己房間走,她得逃離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