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結局下(1 / 2)

未免太夫人擔憂,沈妤沒有稟告她,直接乘著馬車從後門出府了。

馬車行駛的有些急,卻很是安穩,車輪軲轆轆的聲音和車簷上的鈴鐺相撞聲越發清晰。

沈妤拿著本書看,在舒適的馬車裡紫菀昏昏欲睡。

忽而,馬車停下了,她頓時驚醒,揉著眼睛道:“發生何事了?”

似乎聽到外麵有誰在說話,很快馬車繼續趕路。

紫菀疑惑地掀開簾子,神情變得驚愕:“姑娘,不對勁啊。”

這才發現,以往喧囂熱鬨的大街變得格外安靜,街上偶爾有幾個人影晃動,還有將士在巡邏。

“怎麼了?”沈妤放下書。

“姑娘,您瞧。”紫菀伸手指著外麵。

沈妤似乎早就料到,依舊淡然自若:“天子腳下,居然這般安靜,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姑娘?”

蘇葉低頭擦拭著寶劍:“姑娘,您真要冒險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妤笑容有些高深莫測。

蘇葉有些猶豫:“若太子殿下知道了……”

“放心,不是還有你們在嗎,我能出什麼事。”這個大麻煩,沈妤必須要解決。

*

宮中。

大殿內,伺候皇帝的不是內侍宮女,而是手持刀劍的侍衛。

已經到了秋季,現下還是早晨,風有些涼,四麵窗戶大開,風灌進來,反而越發覺得沉悶壓抑。

早朝的時候,那些大臣爭論不休,突然有兵將闖進來,將大殿團團包圍。大臣被逼至角落,看著麵前的鋒利的刀劍,稍微一動就會死於刀下,哪裡敢衝上去救駕?

皇帝從龍椅上站起身,依舊不減威嚴,看著麵前的人橫眉冷笑:“平王,你非要走這一步不可嗎?”

沈妤剛走到大殿,就聽到這句話,不由駐足細聽。

平王一身戎裝,拿劍抵著皇帝的脖子:“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非要逼我走這一步!”

“朕逼你?”皇帝突然哈哈大笑,“平王,你捫心自問,難道你不知道朕給過你機會嗎,可是你根本不願意停手,你有什麼資格怪朕?”

“什麼機會?是在慕容珩手下苟延殘喘的機會嗎?但凡是皇子,有哪個不想做皇帝,我為自己爭取有錯嗎?讓我做一個卑躬屈膝的王爺,被慕容珩決定生死,絕無可能!”平王笑聲猖狂,一雙眸子宛若寒冰,“父皇啊父皇,我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何如此偏心。難道就因為我是庶出嗎?論才乾,論為君之道,我不比慕容珩差,我為什麼不能做皇帝?不過,沒關係,你不肯給,我就自己搶,如今我不是搶來了嗎?父皇若寫下禪位詔書,說不定我會饒了你的好兒子一命,我也是尊你為太上皇,好好孝敬你,父皇意下如何?”

皇帝的臉上終於起了波瀾:“你敢!”

平王挑眉:“父皇不肯寫?”

“怎麼,你還想弑君?”

“父皇可就是冤枉兒臣了,兒臣怎敢弑君,是大哥他迫不及待要做皇帝,這才要殺了父皇,兒臣是捉拿逆賊的功臣呢。”即便平王素日再淡定,此刻也不禁得意洋洋。

“你這個逆子!”皇帝怒不可遏,隨手抄起禦案上的茶盞扔到他臉上。

平王一刻側身就躲開了,滿臉笑容:“父皇何必動怒,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逆子,逆子!”皇帝氣的用力拍著禦案。

平王絲毫不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他從懷中拿出一卷空白聖旨,親自展開放在皇帝麵前。

“父皇,您還是寫罷。不過,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您和大哥父慈子孝,大哥會不會為了您的性命放棄皇位?”

皇帝急促呼吸著,他怒到極致,站都站不穩,重新坐在龍椅上,冷冷的乜視著平王。

平王自顧自地拿起拿起筆:“您不寫也好,我自己寫……”

話音未落,皇帝道:“你何時收買的禁軍統領?”

“這個麼,就不是兒臣的功勞了。”平王微微一笑,“事已至此,告訴您也無妨。”

“說到底,父皇還是心軟了些,若是你早就殺了你的妹妹,順寧長公主,又怎麼會落到被逼宮的境地呢?”

“順寧!”皇帝眼睛迸發出寒光,“什麼時候?”

平王輕歎一聲:“順寧姑母可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女子,府上麵首門客眾多,虞典會成為其中之一也不足為奇。父皇還記得十年前的秋狩,虞典一箭射死了白虎,救了順寧姑母的事嗎?那時候,他還不是禁軍統領,這要多謝陛下慧眼識英雄,一直重用他,提拔他,否則,我們也不會有現在的機會。”

皇帝麵容一僵,隨後冷笑:“原來,那麼早開始,虞典就和順寧勾結在一起了。”

平王故作惋惜:“若父皇早帶你遂了順寧姑姑的願,讓薛恬如做太子妃,哪裡還會發生今天的事?”

“人心不足蛇吞象,朕看在先帝的麵上,對她寬宏大量,她反而不知改過,得寸進尺。如今,竟然還與你勾結,謀朝篡位!”皇帝眯了眯眼,“你許了她什麼好處?”

“除了皇後之位,還有什麼更值得她動心?”

皇帝麵色變了數便,緊緊捏著拳頭:“好,很好!”

平王笑容更深,氣定神閒地研墨,少傾拿起筆:“父皇可想好了,是你寫還是我寫?”

皇帝勃然大怒,抬手掀翻了禦案,濺了平王滿身的墨汁。

“滾,你給朕滾!”

平王輕輕皺眉,撣了撣衣服,又拾起空白聖旨:“也罷,既然父皇不肯,就由兒臣代勞了。”

他陰冷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著,揮揮手,瑟縮在角落的一個小內侍慢慢挪動過去,在平王的示意下彎下腰,充當平王的書案。

現在,大殿裡都是鐵甲士兵,全部是他的人。他自認皇帝跑不掉,皇位會是他的,所以放鬆了警惕,把劍丟到地上,擼了擼袖子,提筆寫聖旨。

手剛碰到小內侍的脊背,卻見那小內侍衝著他齜牙咧嘴一笑。平王怔了一瞬,電光火石之間,就看到寒芒一閃,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平王微微轉頭,看到身後那人時,咬牙切齒道:“聶丞!”

聶丞麵無表情:“平王殿下,謀反可是大罪,臣怎麼能和你一樣背叛陛下做亂臣賊子呢?”

聶丞是副統領,一直唯虞典馬首是瞻,也是虞典一步步將他提拔上來的,所有人都認為他會和虞典站在一條線上,包括順寧長公主和平王,沒想到,他一直在演戲。

“父皇,你早就知道?”想明白之後,平王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皇帝。

此刻,皇帝哪裡還有半分暴怒的模樣?他就像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朕告訴過你,朕給你後悔的機會,可惜你不知悔改。你如此,朕也不必顧念與你的父子情分。”

“你,你們……”

聶丞揚聲道:“還不將這個亂臣賊子拿下?”他緩緩掃過那些禁軍,“難道你們還要跟著平王造反?”

那些禁軍拿著刀劍的手抖了抖,麵麵相覷,拿不定主意。

“彆聽他的!”平王大喝,“父皇,你真的以為收買了聶興就萬事大吉了嗎,彆忘了,我舅舅手中還有二十萬大軍,很快,他就會帶著人殺進皇宮,屆時皇位仍然是我的!”

“陛下——”聶丞心頭一凜。

皇帝笑了,麵色古怪:“你的?”

平平淡淡兩個字,平王莫名覺得浸泡在寒水中,冷的刺骨。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有後招?不可能,他明明放出消息,此刻寧國公和定國公都該悄悄離京集結大軍往邊境去了。

突然,聽到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轉瞬之間,大殿內湧來無數士兵。為首的那個男子,一身白色鎧甲,手持長劍來到皇帝麵前,在路過平王身邊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這一刻,平王一顆心直直下墜。

紀晏行行了一禮:“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皇帝點點頭:“太子呢?”

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陣廝殺聲,離得遠,有些縹緲。

平王麵色一變:“舅舅他們……”

他這話沒說完,但是在場眾人已然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紀晏行掃視了一圈:“怎麼,還不放下屠刀嗎?”

一向意氣風發的平王,第一次露出頹唐之色,更多的是不甘。

他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來,喃喃自語一般:“怎麼會,怎麼會,我明明……”

“你是想說,你明明前兩日才放出要與南昭、北疆、南縉合作攻打慕容國的消息,是嗎?”一回頭,卻是一直不見人影的慕容珩從容的走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正是沈妤。

觸及平王怨恨的眼神,沈妤輕輕勾唇:“平王殿下有話要說?”

慕容珩用看跳梁小醜的目光看了眼平王,淡淡道:“南昭皇帝說了,不參與我們慕容國的事。南昭都這樣說,南縉和北疆作為蠻夷番邦,自然不敢參與了。哦,二弟也許還不知道,我早就與南昭皇帝通過信了,不信你等著瞧,瞧一瞧邊境還有沒有南昭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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