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一波又起(2 / 2)

呆愣了一會,她猛然落下帷帳,麵色微紅。

少傾,她想到,她的衣服不在這裡,剛想叫紫菀進來,一隻搭著衣服的手就穿了進來。

沈妤狐疑的盯著這隻手。

過了一會,帷帳被掀開一條縫,紫菀笑容滿麵道:“姑娘,您醒了。”

原來不是鬱珩。

沈妤問道:“屋裡隻有你一人嗎?”

“雲苓去給姑娘打水了,蘇葉在外麵守著,免得一些不長眼的人闖進來。”說到此處,她想起了什麼,道,“楚王殿下來過一次,聽姑娘還睡著,就回去了。”

沈妤笑了笑:“替我梳洗罷。”

梳洗過後,蘇葉就進來稟報了:“姑娘,楚王殿下在外麵等著呢。”

“他是生怕彆人看不到嗎?”不知怎麼,沈妤自早上看到他那張臉,心中生氣幾分火氣,沒好氣道,“讓他快點進來。”

蘇葉不明白為什麼姑娘突然就生氣了,‘哦’了一聲,就出去了。

“阿妤。”鬱珩走到沈妤身邊,帶了一陣清幽的藥香。

沈妤回過頭,麵無表情道:“殿下來做什麼,若是被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引來多少流言蜚語呢。”

鬱珩目光灼灼,聲音溫和:“昨天我又救了你,想來那些人背地裡已經在揣測我們兩人的關係了。”

“你……”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好了,我來這裡,無人看到。”鬱珩笑著打斷。

沈妤抿抿唇,她覺得鬱珩就是故意的。明明可以走窗戶,偏偏要走正門。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鬱珩笑歎道:“你不知道,我多麼想光明正大的來見你,所以便想試一試。你怕被人看到,一定會讓我趕緊進來的。”

沈妤再一次確定,他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一點點的讓她走進設計好的圈套。

思及此,她有些氣餒,道:“殿下有什麼話就趕緊說罷。”

鬱珩怕她惹惱了她,不敢太過分,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要對崔葇下手嗎?”

沈妤冷冷一笑:“果然是她想要我的命。”

鬱珩搖搖手指:事關陛下安危,誰也不敢玩忽職守,憑她一己之力,如何能成事?”

“哦,還有誰參與了?”

鬱珩道:“我的人發現,崔葇和傅檸暗中接洽過。”

沈妤輕笑一聲:“果然,又想借刀殺人。怪不得傅檸來參加狩獵,原來是為了對付我。”

傅檸毀容眼瞎了,怕彆人嘲笑她,她根本就不再出府見人。這次她丟掉了麵子,出現在圍場,原來是彆有居心。

但是傅檸到底謹慎許多,未免和自己扯上關係,稱病不出,沒有參加宴會,否者,老虎要吃的就是她了。

鬱珩道:“她可以在籠子和熊身上做手腳,我自然也可以。隻是崔葇及時得救,沒能徹底為你出口氣。”

他一向溫潤的眉眼,難得閃過一抹狠厲。沈妤心下動容,方才對他莫名其妙的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沈妤聲音放柔了不少,道:“即便崔葇還好好活著,她也不會順心如意,陸行舟對她冷冰冰的,再加上她毀了容,對於她來說,這是永遠的懲罰,倒是比死了更有趣。”

鬱珩握住了她的手,麵色緊繃:“這次就當饒她一命罷,再有下次,我絕不允許她再活著。”

看到他明目張膽的‘占便宜’,沈妤也沒抽回手:“我已經給了她多次機會,但願她能懸崖勒馬,及時收手。”

兩人相視一笑,不經意間越靠越近。沈妤覺得有些難為情,立刻往後退了退,卻是不小心碰到了鬱珩的手臂。

鬱珩皺眉,發出一聲悶哼。沈妤忙道:“是我不好,我忘記你受傷了。”

再一看,他雪白的衣袖已經浸出鮮血來了。

沈妤更加愧疚,不知所措。鬱珩不在意的笑笑:“我沒事,不過是小傷罷了。”

沈妤瞪了他一眼:“這怎麼能叫小傷?雖然隻是被熊撓了一下,但是那可是凶猛的野獸,怎麼能不在意?”

然後,她親自拿了藥過來,又為他掀開衣袖。好在現在不是冬天,衣服不多,幾層衣料過後,就看到了被包紮住的傷口,血滲透了紗布流淌下來。

沈妤想了想,還是沒有叫紫菀進來,輕輕地為他解開紗布,露出裡麵幾道傷口。

她眉頭微擰:“原來傷口這麼深。”

鬱珩臉色發白,沒有言語,低頭看著她的臉,唇角微翹。

昨晚他故意沒有敷藥,今天草草的包紮了一下就過來了,有意讓沈妤看到他的傷,果不其然,沈妤很擔心他,看她著急的模樣,心裡一定是有他的。

果然,裝可憐這招還是很有用的。

鬱珩心下滿意,口中卻雲淡風輕道:“不過是些皮肉傷罷了,不算什麼。”

沈妤抬頭,橫他一眼:“你是為了救我受的傷,若是因為你的疏忽大意傷痛加重,那就是我的錯了。”

雖然她不施粉黛,可是依舊麵如朝霞。那雙眼睛極為清豔,眼尾一挑,媚意橫生,就像一輪漩渦,使人沉淪。

鬱珩看著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情愫。他聲音低沉道:“救你是我自願,怨不得你。”

沈妤上藥的手一頓,道:“我知道,方才我是在說笑。”

又等了一會,沈妤為她包紮好了傷口,替他落下袖子,囑咐道:“以後按時敷藥,小心些,不然傷口又要裂開了。”

鬱珩‘嗯’了一聲,目光卻沒有從她臉上離開一瞬:“還有三日,狩獵就要結束了,你想好接下來要如何做了嗎?”

沈妤輕笑:“自然,這麼好的機會,放過豈不可惜?”

鬱珩專注的凝視她:“若有需要,讓蘇葉去尋我。”

不知怎麼,沈妤心中一熱,淡然的道:“我知道。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鬱珩雖然不舍,但是也不得不離開。

“阿妤。”鬱珩走到床邊又回過頭。

沈妤挑眉詢問。

“沒什麼。”鬱珩道,“離寧王遠一些。”

“你說什麼?”沈妤一怔。

鬱珩一顆心都在沈妤身上,豈會看不出寧王那點齷齪心思?雖然他知道沈妤生的貌美又聰慧,被其他男子盯上很正常,可是他心裡還是酸酸的。其他人倒也罷了,寧王卻讓他覺得惡心。

這一對比,陸行舟都比寧王要好。

鬱珩笑容藏著深深的嘲諷:“寧王不是什麼好人,離他遠一些。”

沈妤麵色一凝:“我自然知道。隻是我現下正與他合作,就少不得與他虛與委蛇。”

見沈妤果真厭惡寧王,鬱珩稍稍放心了。他將沈妤攔在懷中,又快速放開她,親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覺得,有些事情的進程該加快了,免得有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來煩你。”

沈妤還未反應過來,他就跳出了窗子。

她站在原地,思考著鬱珩這話的意思。

少傾,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很快就到了狩獵最後一天。無論之前發生了何事,今天還是要舉辦宴會的。

眾人都默契的沒有提鬥獸一事,宴會倒也算平靜。

皇帝一邊飲酒一邊觀看歌舞,原本吳婕妤還算得寵,可是鬥獸那天,熊闖出籠子,所有妃嬪都隻顧著自己逃命不管皇帝,皇帝就對她們冷漠了不少。

她們也很心虛,不敢開口說一句話。傅賢妃更是後悔,早知那隻熊不是衝著皇帝去的,她就該擋在皇帝身邊,屆時皇帝對他的寵愛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一群人各懷心思,連帶著也失去了觀看歌舞的興趣。

眾人分列兩旁,中間是無數身著豔麗衣裙的舞姬,各個生的貌美如花,身段窈窕。皇帝對這些妃子沒了喜愛,將心思放在了這些舞姬身上,想著挑出一個最漂亮的帶在身邊,今晚就侍寢。

尤其中間領舞的舞姬,薄紗覆麵,但一定是個妖媚的美人,雖然比不得阮昭容,但容貌也在上上。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春水流動,幾乎要溢出來。而這個眼神,就是衝著皇帝去的。

皇帝放鬆身心,看著舞姬與他眉目傳情。突然,舞姬長袖一甩一邊轉著圈圈一邊到了皇帝這裡。

皇帝以為舞姬要借著跳舞勾引他,再加上飲了酒,所以就放鬆了警惕。

突然,舞姬俯下身子,在起身的時候手中寒光一閃,拿著一把匕首刺向了皇帝。

皇帝一驚,眼看著匕首就要刺入他的喉嚨,全公公大聲道:“陛下,有刺客!”

然後奮不顧身的跑保護皇帝。

皇帝一側身,匕首正好擦著他的脖子過去,留下一道血印子。

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氣,幸好皇帝沒事,否則他們也會被牽連。

全公公被傷到了肩膀也顧不得,大聲喊道:“救駕,快來救駕!”

這個時候,舞姬又從發髻中抽出兩把匕首,朝皇帝刺過來。那些妃子見了,哪裡顧得了彆的?就連傅賢妃下意識想的還是自己這條命,再一次‘拋棄’皇帝躲開了。

寧王無法及時衝過來,搬起一張食案扔到了舞姬背上,舞姬吃痛,猛然跪倒在地。

全公公也趁機保護著皇帝離開這裡,而這時侯,禁軍也將這裡團團圍住了,並且有侍衛將舞姬拿下了。

再三確認沒有其他刺客混進來後,皇帝回到了宴會上,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妃子。

他眼生含著冷嘲,沒想到又經過一次刺殺,她們最先選擇的還是自己的命,舍身救他的反而是全公公。

想想也是,全公公自小就伺候他,情分不比龐旁人,比其他人忠心得多。

思及此,他就讓全公公下去讓太醫診治了。

下一瞬,他勃然大怒。他出宮狩獵,卻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事端,背後之人根本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舞姬,怒聲道:“說,是誰指使你來刺殺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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