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香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到了北京。
對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小姑娘來說,能夠平安到達北京,就已經用光了她的所有勇氣和運氣。
她真該好好感謝自己乘坐的是去往北京的火車,天子腳下,終歸要比彆處更講規矩些。所以她雖然沒能躲開小偷,但至少躲開了人販子。
也因為有羅芙馨的伸手相助,使得她兜裡還有點錢,能夠住得起招待所。但她並不感激羅芙馨,反而怨恨她。當然,與其說金香是怨恨小福星,不如說她是怨恨小福星代表的那一類“城裡女孩”。
你瞧,她還是個去北京上大學的女大學生呢!
就是這樣的女孩,讓她的心上人變了心。到如今,還要在她麵前裝好人,繼續羞辱她。
她怎麼能不怨恨?
隻是,劉金香搞錯了,羅芙馨根本不是什麼城裡女孩,她跟她一樣,也是個農村女娃。
但這對金香並不重要,她隻是想要一個憎恨的對象,好讓自己能夠分心,熬過這一段恐懼和彷徨。她不舍得怨恨心上人,那就隻能怨恨搶走了她心上人的“北京女大學生”。
在怨恨中她不斷的堅定了心中的信念,那就是找到心上人,親口問一問他,到底還要不要自己!
她是個農村女娃,不懂城裡那愛不愛的一套。她隻知道,一個女人把身子給了一個男人,那就是他的人了。
他要了她的身子,就得對她負責。要是他不負責,那她就沒活路了。
她是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來的!
她懷揣著心上人寄來的信,在北京到處問人,要找到對方的學校去。
還彆說,真給她找到了。
然而見麵的結果卻並非她想要的。
她的情郎翻臉無情,壓根不承認和她有過什麼戀愛關係,反而說那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他一個北京的大學生,怎麼可能跟她這樣一個連初中都沒畢業的農村妹談朋友!
至於她說的什麼“身子都給了他,他得負責”的話,對方聽了更是哈哈大笑。
他問她“有證據”嗎?她有證據證明自己跟她發生過關係嗎?
這話讓劉金香臉都白了,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她簡直不敢相信,此刻眼前這個咄咄逼人,冷酷無情,肆意羞辱她的男人,就是曾經那個給她寫情書,說情話,還把她抱在懷裡說要娶她的情郎!
這一定是噩夢,可偏偏她在這個夢裡怎麼也醒不過來。
好在她有證據!
一聽她說有證據,對方這才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