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客氣,這點心是我們那邊二少爺請的,他們是大老板談他們的大生意,咱們是小人物,咱們就閒聊咱們的。他們有錢人,才不在乎這麼點東西。”劉宇珩看人家不好意思,是特彆熱情的請人家用。那師傅看劉宇珩這樣,也就沒堅持,兩人一人一杯茶,就著點心,就開始閒聊起來了。
“師傅,你說你一直在這永濟城裡過活,這裡日子還好過吧?”
“嗨,這日子有什麼好過不好過的呀,咱們這樣的小百姓,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那師傅嘴裡吃著甜口的點心,但是麵上卻愁苦的很。
“說的是啊,咱們這樣的能吃飽就行了,就像這點心,我們那位二爺想買就讓我買了。但是人家買了又看不上,就隨手賞咱們了。可偏偏咱們捧著這點心,是吃都舍不得吃,可人家隨手就甩出去了。”劉宇珩這願意察言觀色,就慢慢同人家閒扯。
“就是啊,這永濟城裡的日子可不好過啊,要不是咱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討活,我們這掌櫃的人也是實在,我可能就像那外麵的流民一樣跑出去了呀!”
“都說故土難離,誰又想背井離鄉呢!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這永濟雖有黃河水患,但是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怎麼現在就有這麼多流民了啊?”劉宇珩看這師傅跟自己吐苦口,想定還能挖出些秘密來。
“哎,你們外地人是不知道啊,現在永濟,也不單是永濟,隻要受水患嚴重的地方日子都難過!都比以前更難過,要不是連飯都吃不上,要被餓死,誰願意跑啊!”
“這位師傅怎麼說?為什麼說現在比以前更難過啊?雖然永濟有水患,可是朝廷不還是每年給發了賑災的錢糧嗎?不至於這麼淒慘吧?”
劉宇珩之前問的人都是已經逃出去的流民,對永濟裡麵的情狀並不是很清楚,沒想到今天跟著師傅一問,是又問出了個消息來,叫劉宇珩這個正直禦史聽了,是差點沒氣的跳起來!
“你是不知道啊,這朝廷發的錢咱們是一文沒看到,這糧食也從來就夠過。你說一家五口人,他就給兩口人的糧食,就算咱們再省,又怎麼能夠五口人吃呢!就因為這個,永濟城外的樹皮草根都被人扒走了。而且一到水患,這城裡糧食、藥材有存貨的人家還好,要是想要買點什麼,那可就都得到劉記的鋪子去買,而且價格是平時買的好幾倍。咱們這些人一年到頭存的錢,就在那兩個月都花了,是一文都留不住啊!”
“怎麼說都得去劉記去買?其他的店鋪不能買啊?不至於吧,難道還有人拿刀架在人脖子上逼你們去那裡買啊?”劉宇珩聽人這麼說,是恨不得自己現在手上就有個折子,能趕緊把這些天的所見所聞直接一本參奏到聖上跟前,拔了劉家這顆爛根樹。
“哼!這永濟城一到汛期就不會有外人來,所以這近些年來,一到汛期除了劉記以外的店鋪都得在汛期關門,這已經成規矩了。咱們就得在這時候有錢的趕緊往家裡囤貨,咱們的掌櫃還算是厚道,會先給咱們預支點餉錢,不然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這藥店師傅說著,是真心愁苦,眼圈是看著紅起來了,想起家裡的老小,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這位大哥,想開點,朝廷定不會不管的,這點心你等會帶家去,給家裡人嘗嘗。”劉宇珩把點心推過去。又從袖袋裡掏了掏,偷偷往那師傅的手裡塞了幾塊碎銀子,雖說不多,可也抵得上這個師傅幾個月的餉錢了。“我也幫不了你多少,這些你好好收著,既然要提早買糧食,就先買著,偷偷的來,彆讓人知道了。”
劉宇珩不是不能拿出更多的錢,但他又怕這位師傅被人給盯上,那就是害了人家。所以給了些散碎銀子,又囑咐了幾句後,就站開了等賈赦談完生意。
賈赦也沒讓劉宇珩等多久,爽快的跟那藥店老板談好,把本來能賣到伍仟兩的藥,便宜了五百兩就賣了。約好時間驗貨收錢後,就帶著劉宇珩回小院子了。
回去的路上,賈赦看劉宇珩的臉色一直不好看,想著他肯定是知道了彆的什麼消息,“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你先彆問了,這在路上怕有人偷聽,回去我一塊跟你們說。這劉家可真是行啊,不動聲色就給咱們送了這麼一大禮!”劉宇珩臉色是沒看出什麼來,但是小聲給賈赦說的話,是簡直透著刀子。
賈赦看他這樣憤慨,就沒繼續問了,而是帶著人加快速度往小院走,不然他真怕劉宇珩會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是不是被人民的名義洗腦了啊,一不小心就反貪反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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