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賠錢貨,原本還以為可以賺上一筆,如今卻是讓我血虧。趕快把她領走吧!”老鴇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言語中難掩對瑞雲的怨恨。
“賀......賀公子......姐姐快看,賀公子來了!”彩兒看到老鴇身旁的正是賀康,連忙激動的拉著瑞雲。
“賀公子已經花二十兩將你買下,以後你就是賀公子的人了,這是賣身契,公子收好。”老鴇從懷中掏出一張契約,遞到了賀康手中。
此刻瑞雲終於轉身看向了賀康,她的眼神也總算有了一絲變化。
賀康接過瑞雲的賣身契,看向瑞雲的眼神滿是疼惜,而後他當著瑞雲的麵,直接將賣身契撕毀。
“小生來遲,讓小姐受苦了!”賀康對著瑞雲鄭重一拜,竟表現的無比自責。
看到此情此景,瑞雲早已淚眼婆娑,心中也不知是悲傷還是高興,最後隻五味雜陳的喊出:“賀郎”
兩個字,卻是讓瑞雲積蓄已久的情緒爆發到了頂點,下一刻已是泣不成聲。
半日之後,杭州城外站了兩人,一男一女皆是穿著普通,男子一襲長衫雖然乾淨卻也有些破舊,女的同樣粗布衣裙,頭上也隻有木簪束發,作著婦人打扮。
這是這婦人看起來非常年輕,似乎隻有十六七歲,而且她麵貌黝黑,看起來甚至有些醜陋。
“都是妾身拖累了郎君,若不是我,你也不至於連祖產都沒了!”麵貌黝黑的少婦一臉慚愧的說道,這二人正是瑞雲和賀康。
如今賀康變賣家產,在杭州城自然是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了。
“家產沒了可以在掙,此生能有娘子如此佳妻,我已是死而無憾。”賀康卻是灑脫的說道,看向瑞雲更是滿目柔情。
也不知為何?賀康變賣家產為瑞雲贖身後,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性情灑脫,說話做事也與往日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我們身無分文,天下雖大何處又是我們的容身之地?”瑞雲心中雖然歡喜,卻也很快扮演起一個妻子的角色,考慮起眼下最為緊要的生存問題。
賀康拉著瑞雲的手,卻是早有打算一般的說道:“我們能在一起,說到底還要感謝周縣令,我聽聞郭北縣如今正在招募流民,而且我觀那周縣令也非尋常之人,郭北縣便是我們的最好去處。”
“周縣令?便是那日與你同來的周公子?”瑞雲一聽便知賀康口中的周縣令就是周昂,隻是她原本以為賀康和周昂很熟悉,現在看來兩人也隻是泛泛之交。
“去哪都一樣,有郎君的地方便是家!”瑞雲繼續說道,對未來也是充滿著希望。
“此去郭北縣不僅是為了安家,更是為了報恩,我如今雖孑然一身,卻留下了一件祖傳之物,此物也隻有周縣令這樣真正一心為民的好官才有資格擁有!”賀康帶著瑞雲一邊走一邊說著,如今他目光從容,確實真的變了一個人。
不久之後,郭北縣衙後宅客廳,周昂看著已經結為夫妻的賀康和瑞雲,臉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而最高興的莫過於一旁的薑小曇。
而今再見賀康,周昂自然也發現了,賀康不僅開了竅,而且自身氣運也已顯化,竟然有著大紅的氣運如柱,這等氣運比起寧采臣來還要高上一個層次。
“晚生能與瑞雲結為夫妻,縣尊便是我的恩人,今日晚生便將祖傳之物獻於縣尊!”賀康對著周昂鄭重一拜,已將一冊古舊的書籍舉在頭頂。
看到賀康獻出的是一冊古籍,瑞雲和薑小曇都是好奇的看向那古籍。
周昂也是有些意外的看向賀康手中的古籍,他也沒想到賀康還有這一出,隻是當周昂目光落在古籍上時,立刻神色大變。
幾乎同時客廳之中異象陡生,原本平淡無奇的書冊,忽然散發出一股股神聖厚重的氣息,接著書香滿室,下一刻璀璨的光華從古籍上投射而出。
一道道光華在客廳中交彙,頃刻間仿佛無數的河流胡泊虛影交織,那一條條江河蜿蜒,每一條河流胡泊都能在現實中找到相對應的存在。
“這是什麼?”賀康也是大驚,這冊古籍在他家已經傳了好幾代,他拿到古籍也有好幾年了,眼前的景象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九州水脈運行圖......”下一刻周昂的聲音在幾人耳畔響起。
聲音平淡卻又無比的鄭重,配合那厚重的九州水脈虛影,更顯得神聖浩大。
隻是薑小曇和瑞雲目光落在古籍的封皮上,看大到的卻隻有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