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不管是怎樣的安慰,無疑都是有些蒼白無力的。
薑珩見衛芙如此,輕輕摟了摟她的肩,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彆再提這些事了,睡吧。”
衛芙輕輕點頭。
兩人於是相擁而眠。
翌日一早,薑珩就入了宮,直到天擦黑了才帶著一身的寒氣回來。
隻看薑珩的麵色,衛芙就能猜到,他今日入宮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張了張嘴,衛芙卻不知自己能說什麼,乾脆也就什麼也不說,而是喚了丫鬟送了水進屋。
等到薑珩洗漱之後,衛芙才道:“聖上沒信你的話?”
薑珩攬著衛芙的腰,輕輕歎息一聲。
景文帝不僅沒相信北蠻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甚至還懷疑起了薑珩的用心,一直到現在,景文帝那極力壓製,卻沒能壓製住的懷疑的眼神,仍在薑珩的腦中不斷的回響。
之後,似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景文帝才斂下所有的情緒,道:“這件事……魏愛卿那裡,卻是沒有任何消息。”
聽這一句話,薑珩就知道,景文帝是對自己不滿了。
如今薑珩在京城,而魏長征才是邊關的最高將領,按說不管邊關有什麼事,都應該由魏長征這個駐守邊關的將領來稟報給景文帝才是。
而現在,卻是邊關的將士直接繞過了魏長征,將消息傳給了薑珩。
這難免會讓景文帝有種薑珩就算人不在邊關,卻仍能把持邊關的大小事的感覺,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不滿。
想到這裡,薑珩微微搖了搖頭。
“這件事我已經稟報給聖上了,至於聖上相不相信,那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薑珩歎息著道。
他知道,景文帝是因為他才不信的。
景文帝對他的忌憚,已經足以蒙蔽他的眼睛,讓他再看不到彆的危機了,或者說,在景文帝的眼裡,這可能會有的危機,是比不上將薑珩手裡的兵權收攏更重要的。
所以,早在一開始,這件事會有什麼樣的走向,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薑珩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他隻不過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這才會稟報上去而已。
衛芙也跟著歎息一聲。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兩國隻要一交戰,不僅邊關那麼多的將士隨時都有可能沒命,就是邊關的百姓們,也會處於驚恐之中,隨時都有流離失所的風險。
對於才覺得自己擁有了安寧的百姓來說,這無疑是很殘酷的一件事。
衛芙輕輕將頭靠在了薑珩的肩上:“夫君,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
薑珩當然也知道,衛芙說的沒有錯,他隻不過是有些不忍心而已。
兩人隨後相顧無言,也不再提及這件事,而是上榻休息。
不過,接下來的幾日,很快的,薑珩入宮告知景文帝,北蠻可能會發起戰事的事,就在京城傳遍了。
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自然是不得而知,但百姓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的反應,卻是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