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會因此而這般動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一時之間,眾人都不由得在心裡唏噓起來。
而有那更為敏感一些的官員,卻是不由得想得更深了些。
那姚謙隻不過是個從七品,在天子腳下的京城,壓根兒就算不得什麼,按理說這姚家人就算不是夾著尾巴過日子,也該是小心謹慎,以免惹了哪家權貴,從而招來禍端才是。
可這姚家人……
不僅沒有這般,反而還做出這般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來。
姚家人是如何來的底氣?
要知道,如今鎮國公府正是最為風光的時候,當今聖上也向來信重鎮國公,姚家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但姚家人自然不可能突然都失心瘋了。
有官員想到了姚謙的官職。
他是內閣的中書舍人,就算做的並不是什麼機要之事,但身在內閣,平時自然是有機會接觸到一些隱秘之事的。
莫不是……
那姚謙無意之中知道了什麼內情,所以才會縱容妻兒如此?
這也就更讓人覺得疑惑,甚至是覺得震驚了。
若這樣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姚謙是知道了什麼,才會由著妻兒這般糟踐國公府的女兒呢?
或者說,姚謙是如何會覺得,自家的兒子能娶到國公府的女兒的?
在京城為官,還能夠站得住腳的,哪一個不是人精,這樣往深處一想,許多心裡明白的官員,都不由得有些心驚肉跳。
若是真如他們所猜測的這般……
那,豈不是要變天了?
一時之間,眾官員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都垂眸噤聲,再不敢多言。
而在眾官員這般想著的同時,薑珩已經持著令牌入了宮,被內侍帶著前往了乾清宮。
今日是過年之後的第一次早朝,景文帝自然也是早早的就起身了,這會兒已經用過了早膳,正在小憩。
聽聞宮人稟報,道是薑珩持著令牌入了宮,正往著乾清宮而來,景文帝手上也是一頓。
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之事。
也正因為從未有過,所以才更顯得反常。
“可知曉鎮國公為了何事而來?”景文帝沉著聲問。
今日有早朝,若不是發生了什麼急事,薑珩完全可以等到一會兒早朝的時候再說,而不會這樣持著令牌一路闖進來。
內侍聞言輕輕搖頭:“不知。”
景文帝於是便也不再問了。
反正,人已經進宮了,而且再過不久就要到乾清宮,到時候自然會有分曉。
在見到薑珩之前,景文帝的心中有過許多的猜測。
甚至,他的心裡已經作好了最壞的準備,莫不是邊關又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叫薑珩如此匆忙的入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