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哥兒也才將將從驚魂未定之中回過神來,聽到薑珩這樣問,他深吸一口氣,將先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然後,略哥兒麵帶歉意地看著韜哥兒和衛芙,道:“大哥,都是我的錯,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差點摔下去,母親,都怪我……”
他懊惱後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韜哥兒正被略哥兒背在背上,聽到略哥兒這般說,他低聲道:“哪裡能怪得了你,是我冒失了才是,若不是我橫插一腳,略哥兒你肯定不會有事的,是我連累了母親……”
兩兄弟竟是爭起了錯來。
衛芙聽著兩兄弟的話,麵上不由得露出微笑來:“好了,既然都沒什麼事,你們也不用急著認錯了。”
韜哥兒和略哥兒這才不再說什麼了。
衛芙看著韜哥兒,原是想打量韜哥兒有沒有受傷的,但看了一會兒之後,她的心裡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似乎……
不知不覺間,韜哥兒就有了些什麼改變。
不過,要讓衛芙細說這種改變在何處,她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想到了先前韜哥兒問出的那個問題。
韜哥兒的改變,與那個問題有關嗎?
而韜哥兒,他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在觸到衛芙的目光時垂下眼躲開,而是不閃不避的,迎著衛芙的視線,衝著他微微笑了笑。
那笑容,雖然看起來與往常沒有什麼兩樣,但分明就更陽光更開朗了一些。
衛芙的猜測沒有錯,韜哥兒的變化,確實與他先前的那個問題有關。
這麼多年以來,那都是韜哥兒心裡一直以來不得其解的問題,他想要知道,為什麼他的母親,生下他和一雙弟妹的那個人,會對他們兄妹三人如此不在乎。
為此,他甚至讓自己一直呆在心中的那個箱子裡,不曾踏出一步。
他想要的,也就是一個答案而已。
而現在,他得到了那個答案,而且那個答案還並沒有讓他失望,既是如此,他又如何能沒有改變呢?
縱使這十幾年來,韜哥兒的性情早就已經成型,便是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他也不太可能變得像略哥兒那樣開朗,但不管怎麼樣,隻要有變化,那就是好的。
現在的韜哥兒,就似是甩開了心裡一直以來背負著的包袱,整個人,就連每一根頭發絲兒,都透著一股子輕鬆。
衛芙看了自然了然。
而薑珩,卻是有些不解。
不過,現在也不是多問這些的時候,薑珩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衛芙,抿了抿唇,道:“我們這就回府吧。”
眾人自然沒有異議。
經此一事,他們又哪裡還有什麼遊玩的心思?
一家人於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下山登上馬車,回了國公府。
在二門外下了馬車,薑珩抱著衛芙跳下來,頭也不回地道:“今天你們不用來主院用晚膳了……”
話說完,就先幾個孩子一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