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十來年前西夷大舉侵犯之後,這些年來邊關從未歇過戰事,也就是近些年戰事沒有那麼頻繁了,但小摩擦卻是從來沒有少過的。
若不是如此,薑珩也不至於一直鎮守在邊關了。
而現在……
與景朝打了二十來年的西夷,這是被打怕了,想要退卻了?
想到能有這樣的結果,都是自己父親的功勞,甜姐兒心裡自然是無比的驕傲的,說話的同時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衛芙,想要從衛芙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見甜姐兒如此,衛芙笑了笑,語氣極為柔和地道:“沒錯,西夷人被打怕了。”
事實上,西夷能夠撐下這麼多年的戰事,已經極為勉強了,而這麼多年都沒能從景朝咬下一塊肉來,不僅沒能得到好處,反而還為了這二十來年的戰爭付出了無數的人力物力,西夷也是已經拖不下去了。
要不然,按著西夷那彪悍的民風,還真不一定會主動求和。
甜姐兒從衛芙這裡得到了肯定,立即就拍著手歡呼道:“父親真厲害,父親真厲害!”
自己的父親是這樣一個能夠保得家國安寧的英雄,讓甜姐兒怎麼能不驕傲呢?
不僅甜姐兒,韜哥兒和略哥兒的眼裡,也都是帶著滿滿的驕傲的。
不過……
不同於甜姐兒和甜姐兒是純然的驕傲,韜哥兒在驕傲了之後,卻是想起了鎮國公府現在正麵臨著的危機。
這段時間以來,韜哥兒跟著薑珩學習,收獲十分大,一些從前他壓根兒就沒有去想的問題,如今也能夠想得明白了,也正因為能想明白,他才能知道危機的所在,才會不由自主的替薑珩,替他們這個家擔憂。
當然,擔憂歸擔憂,韜哥兒卻也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
而略哥兒和甜姐兒卻是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韜哥兒的擔憂,略哥兒有些興奮地道:“母親,您說西夷人不僅是來求和的,而且還提出了要與咱們和親?聽說西夷的人長得跟咱們有此不一樣,也不知道西夷要嫁過來的那位公主長成什麼樣……”
他都已經想到這上麵來了。
衛芙不由失笑:“西夷人確實是想要與咱們景朝和親,不過到底是西夷人嫁一位公主過來,還是咱們景朝嫁一位公主過去,可還沒準兒呢,再則,和親之事也隻不過是西夷人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咱們聖上會不會應允,那還不一定呢!”
甜姐兒聞言連連點頭:“就是,萬一是咱們嫁一位公主去西夷呢?”
說到這裡,甜姐兒和略哥兒對視一眼,兩雙相似的眼裡,都能看到淡淡的憐憫。
和親之事,不管是西夷嫁一位公主過來,還是景朝嫁一位公主過去,對於和親的公主而言,都要遠離家鄉,去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甚至是一輩子都不能再回來看一眼。
如此……
又豈能不讓人憐憫呢?
甜姐兒很快就將眼裡的憐憫斂了起來,換上了一臉的輕快:“肯定不會是咱們嫁一位公主過去,如今宮裡還未出嫁的適齡公主,可就隻有芳華公主一人,芳華公主可是皇後娘娘唯一的女兒,也是被聖上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又怎麼可能去西夷和親呢?”
在任何人看來,芳華公主都是不可能去和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