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原本麵色極為陰沉,這會兒聽到長寧長公主這般痛哭,眼中便也不由微微一動。
不過,想起福安縣主這段時間以來做的那些事,景文帝的麵色又重新變冷。
“長寧,這些年來朕與太後也是太縱著你和福安了,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膽子越來越大。”說到這裡,景文帝用力一拂手,“大相國寺的事,念在你是朕的親妹妹,皇後縱然生氣,也大度的將這件事揭過了,卻不想,你們沒有半點的收斂!”
若是有所收斂,福安縣主又怎麼會接著就做出後麵那些事呢?
長寧長公主一聽景文帝這話,心都涼了。
隻從景文帝的語氣就可以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動怒了。
是方皇後,一定是方皇後!
長寧長公主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一切,要不是方皇後,又怎麼會發生呢?
偏偏,她的皇兄竟然還被方皇後那副表象給騙了,說什麼方皇後大度的將這件事揭過了,要是真的揭過了,又怎麼會有後麵這麼多事的發事,她的福安,又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境地呢?
一時怒上心頭,長寧長公主什麼也顧不上了,當下便道:“皇兄,您可彆被皇嫂給騙了,要不是她,福安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景文帝一聽這話,更生氣了:“長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臉怪到皇後的身上去,福安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把她教好,與皇後又有何乾係?讓福安去汝南侯府守三日,這件事皇後也與朕提起過,也是得到了朕點頭的,怎麼著,你還要怨上朕了不成?”
長寧長公主便是再怎麼憤怒,這時候又哪裡還敢再說什麼?
景文帝確實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兄長,但同時,他也是景朝的一國之君,又有誰敢直言怨他呢?
就是長寧長公主,那也是萬萬不敢的。
見長寧長公主低頭,景文帝冷哼一聲:“朕原是想著,福安如今竟如此膽大妄為,讓她去汝南侯府守著,一來是向亡者表示愧悔,二來也是借機教訓教訓她,可現在看來,她又何嘗真的受到了教訓?”
若是受到了教訓,又怎麼會還惦記著與寧旭私會呢?
自己不檢點在先,就連一雙眼睛都沒辦法看清楚,出了事,又能怪得了誰?
景文帝打從知道了福安縣主這事之後,那也著實是動了些怒的,如今見著長寧長公主還一點不覺得福安縣主有錯的模樣,自然覺得火上澆油。
福安縣主有今日,就該怪長寧這個做母親的!
尤其是在看到站在一邊的汝南侯夫人時,景文帝心中更惱怒了。
汝南侯夫人雖然聽到了景文帝在訓斥長寧長公主,心裡卻沒有任何的喜意,更沒有因此而覺得自己今天的目的會更容易達成。
到了她這個歲數,又哪裡能不明白,很多時候,人都隻會訓斥與自己關係親近之人,還會訓斥,就代表著還沒有完全放棄。
景文帝是一國之君,他若是執意要護著長寧長公主,旁人又能如何?
不過……
汝南侯夫人今天會進宮,本就是打算把一切都豁出去的。
她什麼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