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日的功夫,但昨日平王妃的生辰宴上發生了這樣的事,宴席才一散了,當時在場的眾人就用著各種各樣的法子將這件事給傳了出去。
方皇後,自然也知道了。
可方皇後所知的,怎麼就跟衛芙所說的有那麼一些出入呢?
比如說,在衛芙的哭訴裡,長樂長公主昨日被長寧長公主揭了麵皮之後,不僅不以為恥,反而還得意洋洋,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那醜惡的嘴臉,而且還試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跟衛芙動手?
方皇後有些頭疼。
果然,但凡是與這位鎮國公夫人扯上關係,就絕對不會讓人愉快。
當著她的麵,竟然都敢如此胡編亂造,僅憑著這一點,治她的罪都不虧!
不過……
要是真能治罪,方皇後也不至於如此頭疼了。
緩緩吸了一口氣,方皇後道:“鎮國公夫人竟然也能受這等委屈?本宮還以為,按著鎮國公夫人的脾性,當場就得打回去呢!”
衛芙聞言哭聲一頓,有些怪不好意思地道:“皇後娘娘這話說的,就跟臣妾的脾氣有多不好一樣。”
方皇後輕笑了一聲。
雖然一個字也沒說,但她的意思那是再明顯不過了。
衛芙倒沒有因為方皇後這樣的反應而有任何的改變,她這時候因為先前的一番哭訴兩眼泛紅,眼淚更是沾得滿臉都是,便是這樣,她還是將方皇後的鳳袍一角緊緊抓在手裡,讓方皇後都有些擔心,衛芙會不會拿了她的鳳袍來擦臉上的涕淚。
要說京中還有讓方皇後都覺得無奈的官眷,那也就隻有眼前的衛芙了。
衛芙一點要收斂些的自覺都沒有,扯著鳳袍繼續哭道:“皇後娘娘,您可看看長樂長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吧,夫君在外征戰這麼多年,長樂長公主竟然就這樣算計上夫君,也算計上臣妾和幾個孩子了,竟然還想嫁給夫君,讓夫君尚公主?”
越說到後麵,衛芙的尾音就越是往上揚,眼瞅著就又要壓製不住了。
方皇後原本是要因為衛芙這越發顯得尖銳的聲音而擰眉的,但聽到最後那句“尚公主”,麵色不自覺的就陰沉了下來。
她的麵色陰沉不是因為衛芙,而是因為長樂長公主。
就如同衛芙所說的那般,長樂長公主有這樣的想法,本就是極為離奇的。
讓一位景朝軍中最重要的將領娶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她怎麼這麼能想呢?
方皇後原本是不知道長樂長公主這件事的,昨日知道這件事,而且還知道長樂長公主竟然還去了聖上跟前自薦,方皇後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有怎樣的反應了。
這個長樂……
真是不知所謂!
這般一想,先前因為衛芙的哭鬨而生出的那些不悅倏然就褪去許多,方皇後神色柔和地看著衛芙,道:“鎮國公夫人不必為此而擔憂,無論是聖上還是本宮,都絕不會讓長樂如此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