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攜起身,朝著外麵走了過去。
宮裡來的是一位公公,而且還是聖上身邊極受寵信的一位黃公公。
衛芙和薑珩見著黃公公,互相見過禮,黃公公才含笑道:“鎮國公,夫人,聖上讓咱家將這人送過來。”
彆的話,卻是再未多說。
薑珩朝著皇城的方向微微彎腰致意,“多謝聖上。”
黃公公點了點頭:“既然人已經送到了,那咱家這就回宮向聖上複命了。”
薑珩和衛芙將黃公公送走了,這才看向了黃公公送過來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看著年約雙十的姑娘,那姑娘作丫鬟打扮,容貌看著倒也算得上秀麗,但這時麵上卻儘是驚慌,明顯是被嚇著了。
衛芙輕輕揚眉。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這個丫鬟,應當就是曾經服侍過沈的那個丫鬟櫻桃,按著長寧長公主的說法,這個櫻桃是在她有一次外出的時候差點撞上了她的馬車,在得知櫻桃是沈家的人,她才將之帶了回去,後來才從櫻桃的嘴裡知道了沈身上發生的事。
不過……
衛芙從餘氏那裡得知,早在當年沈被找回來之後,這個叫櫻桃的丫鬟就被餘氏發賣得遠遠的了。
餘氏並不是一個苛刻的主子,在沈失蹤這件事上,若是櫻桃沒有錯,哪怕是為了將消息壓下去,她頂多也就是將櫻桃打發到莊子上去,而絕不會就這樣將櫻桃發賣,而且還是賣到了遠處去。
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當初沈之所以會失蹤,櫻桃是有著一定的責任的。
櫻桃當初是沈的貼身丫鬟,她比沈大三歲,原本應該比沈要沉穩才是,但事實卻是,櫻桃並沒有因為年紀大些就沉穩些,比起當時年僅十歲的沈,櫻桃反而更像十歲的那一個。
那年餘氏兄長的女兒,也就是餘氏的侄女出嫁,恰逢那段時間汛期即將到來,工部不僅要排查各地堤壩的情況,還要修整那些年久失修,可能會在汛期出問題的堤壩,哪怕是沈從這樣的京官,雖然不用外出,但也要處理許多繁雜的公務。
在這樣的情況下,沈從自然不可能陪著餘氏一起回娘家。
所以,那一次是餘氏帶著一雙兒女回的娘家。
餘氏的娘家不在京城,而是在保定府,離著京城也不遠,而且因為交通便利,往來極為方便,餘氏想著也不遠,而且一路都走官道,應當無事才是。
去的時候也確實很順利,一路無事發生。
在娘家呆了半個月,餘氏告彆了娘家人,這才帶著一雙兒女踏上歸途。
保定緊鄰京城,便是乘坐馬車速度不快,但大半天的功夫怎麼都是夠了的,餘氏幾人一大早從保定府離開,原本下午就該回到京城,但那天也是不巧,才出了保定府不久就下起了大雨,因為中途避雨耽擱了時辰,所以一行人臨到傍晚時,也才隻到了一個小鎮上。
既然沒辦法趕回京城了,餘氏也隻好帶著一雙兒女找了客棧住下。
那日正好小鎮上有社戲,沈泓和沈甚少出門,自然是沒看過社戲的,因而知道消息之後拉著餘氏的手好一通的懇求,好歹是讓餘氏鬆了口。
雖然鬆了口,但為著一雙兒女的安全,餘氏不僅讓他們帶上了隨行的家丁,還讓櫻桃跟在沈的身邊服侍著,萬分囑咐,一定不能叫沈離了視線。
櫻桃當著餘氏的麵,自然是答應得好好的,但等到出了客棧,她卻因為看社戲看入了迷,直接將沈這個主子給忘到了一邊。
等到櫻桃過了癮,回頭再想起沈時,卻發現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