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唇齒相依的時候,薑珩才覺得,他早就應該這樣做了。
而衛芙,她沒料到薑珩會有這樣的舉動,下意識的想要抻手將薑珩推開,但伸手的同時,自從薑珩回來之後,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在她的眼迅速閃過,又讓她覺得,她好像,沒有理由拒絕他?
再想到方才薑珩的話帶來的溫暖,以及對未來的期待,衛芙猶豫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到底隻是輕輕落到了薑珩的胸口,卻是全無了任何的拒絕之意。
此間意味……
薑珩瞬間就會意過來。
鎮國公今年已經三十有六,他在最殘酷的戰場上廝殺過,也在殺人不見血的朝堂上站立過,從他十六歲那年踏入戰場,這二十年來,他早就練就了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的沉穩。
但這時,隻是因為衛芙那隻輕輕落在了他胸膛上的手,薑珩卻如那毛頭小子一般,再不知“沉穩”二字為何。
外人都道鎮國公對聖上,對景朝忠心不二,是以多年來才能始終鎮守邊關,將外敵抵禦於景朝的國土之外,但無人知曉,薑珩其實是一個極有目的性的人,他隻是忠誠於他的內心,就如同當初衛芙和甜姐兒說過的那般,他在外廝殺,可不全為的是忠君報國,他為的是他身後的妻兒。
他生來桀驁,若不是他的身後有他想要護著的人,他又如何可能在戰場上一守就是這麼多年?
在薑珩的心裡,江山社稷萬裡河川,都敵不過他的夫人落在他胸膛上的那隻手。
從這一點來看,景文帝收回長寧長公主的封地時,與莊太後說的那些嚴重的後果,也並不全然隻是借口。
薑珩緊緊擁著衛芙,似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一般。
這個親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最初時衛芙的意識倒還算得上清醒,但後來她整個人卻是變得迷迷糊糊起來。
要不是院子裡的丫鬟不慎碰倒了東西,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隻怕兩人還不知道會在這大白天的做出什麼事來。
“你,你快鬆開……”衛芙將薑珩往外推了推。
薑珩有些不舍。
但他到底還有點理智,這青天白日的,要是他們在屋裡一關就是半天,到時候下人們便是不敢在心裡編排,總也會暗自嘀咕的。
而這,顯然是衛芙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薑珩到底還是將衛芙放開了。
好在,來日方長,他們還有的是時間。
這樣一想,薑珩倒也能釋然了。
而薑珩的手才一鬆開,衛芙就立即連退了三步,離得薑珩遠遠的,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卻不知道她這樣的舉動,看在薑珩的眼裡,分明就有些欲蓋彌彰。
當然了,薑珩是不會提醒衛芙的。
衛芙整理了衣著,又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撫了撫,為了不讓人看出什麼來,還特意過去照了照鏡子。
不過,銅鏡就算是磨得再怎麼亮,照出來的影子想要纖毫畢現卻仍是有難度的,衛芙忍不住抱怨了幾句:“我的頭發亂嗎?這銅鏡看得可不怎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