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間過了巳正,國公府就變得極為熱鬨了。
一輛輛馬車,一匹匹駿馬齊齊停在鎮國公府外,要不是衛芙準備充分,有足夠的人手來及時安置這些車馬,隻怕鎮國公府外會擠得水泄不通。
衛芙雖然缺失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但這次賞花宴邀請的多是家中有適齡兒女的夫人們,而這個年齡段的夫人們,於衛芙來說,其實大多都是些熟麵孔,憑著從前的那些記憶,衛芙倒也能應付得過來。
而且,在這樣的過程之中,結合著劉總管給出的那些信息,衛芙倒是又將京城各家的情況給梳理了一遍。
臨近午時,該到的客人也已經到得差不多了,衛芙正準備回內宅待客,就看到一名大概三十來歲的婦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這婦人……
看著眼生。
衛芙細細想了想,確認自己是不認得這婦人的。
不過,這婦人手持國公府發出的請柬,想來是哪家的夫人,應當是這十五年間才進門的,就是不知道這是哪一家的女眷了。
衛芙心中這般思忖著,以著主人的姿態先衝著這婦人露出一個笑容。
在此之前,衛芙在這裡迎著各家夫人時,麵上都是帶著這樣的笑容的,而見著她的笑容,其他夫人們不管心中作何感想,至少表麵上也會回以衛芙同樣的笑容。
但這名不知名的婦人,見著衛芙的笑容,麵上不僅沒有露出衛芙預想中的笑容,反而還用力“哼”了一聲,倒像是故意讓衛芙聽見的一般。
很顯然,這婦人對於衛芙是存著敵意的。
這可就奇了。
“衛芙”這些年在京城沒少得罪人,對她有敵意的人絕對不少,但會這般明晃晃的將敵意擺在臉上的,卻是少之又少。
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不將衛芙背後的鎮國公薑珩放在眼裡的。
但這婦人,偏偏就這樣表現出來了。
既是對衛芙有這樣的敵意,不赴宴便也是了,這婦人卻又出現在了衛芙的麵前,這樣矛盾的作為,卻是叫衛芙極為費解。
這要是個衛芙認識的人,衛芙也就直接懟回去了,就像是懟長寧長公主那樣,但她不認識這婦人,也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結,因而也就暫且忍耐了下來。
當然了,忍是忍了,但那是因為衛芙現在是宴會的主人,想讓她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那卻是不可能的。
所以,衛芙也收了麵上那客套的笑容,隨意指了個丫鬟給那婦人領路。
那婦人臨走之前,還又回頭看了衛芙一眼,雖然隻是一眼,但其中卻包含了諸多情緒,複雜得讓衛芙都無法分辨得清。
這人……
“真的有些奇怪啊!”衛芙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