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哥兒本與略哥兒甜姐兒一塊出了院門,發現他來時腰間係著的一塊玉佩落在了汀蘭院裡,才會讓略哥兒和甜姐兒先走,自己回了汀蘭院。
卻沒想到,會聽到衛芙這樣一番話。
韜哥兒沒有開口,在門外沉默著駐足了一會兒,他便像他來時那般默默離開了。
回到暉日閣,韜哥兒像往常一樣進了書房,揮退了送上茶水候在一旁的小廝青鬆,他從書架裡抽出一本書。
一切,看起來與平常都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
若是有人走近了看就會發現,即使過去了快兩刻鐘,韜哥兒麵前的那本書都沒有翻上一頁,更重要的是,那本書分明就是倒著的。
這一切,韜哥兒都沒有發現。
也不知道過了多主,韜哥兒聽到了門外青鬆的聲音。
“世子爺,世子爺……”青鬆壓低著嗓子喚道。
韜哥兒回過神來,“何事?”
青鬆輕手輕腳的入內,“世子爺,夫人身邊的映嵐奉了夫人之命將您落在汀蘭院的玉佩送過來了。”
一邊說著話,青鬆一邊將韜哥兒的玉佩輕輕放在了書桌上。
韜哥兒微微頷首。
青鬆跟在韜哥兒身邊也有好幾年了,知道自家世子爺平日裡話少,見著韜哥兒這樣的動作就知曉韜哥兒的意思了,又重新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門打開又合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然後書房裡又複歸寧靜。
韜哥兒拿起書桌上的那塊玉佩,手指不自覺的握住了玉佩上的絲絛。
用心……嗎?
接下來的幾日,除了繼續揣摸三個孩子的喜好,用美食誘得略哥兒和甜姐兒拉著韜哥兒一起來汀蘭苑用早膳,使得一家四口一日三餐都在一起用之外,就是在安排賞花宴的事。
首先自然是要安排人將府裡布置一番,夫人們聽戲的戲台不能少,小姐們若是要采蓮戲水,船隻、船娘自然要提前安排好,茶水點心、當日的菜色也要仔細斟酌,同時還要擬好請柬發往各府……
等等。
將所有事都安排妥當,都已經是好幾日之後了。
衛芙讓劉總管將其他的請柬都送了出去,隻留下了兩張請柬,她決定自己親自去送。
其中一張,自然是靖安伯府的。
趁著送請柬,她還可以再回去看看秦氏。
另外一張,卻是戶部劉尚書府上的。
衛芙並非仗著身份就飛揚跋扈之人,上次與劉知雅動手的事,可不能全怪到人家小姑娘身上去,既然劉夫人已經帶著劉知雅上門致歉,她自然也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親自上門送賞花宴的請柬,這已經很能表明衛芙的態度了。
這日用完早膳,衛芙看向甜姐兒:“甜姐兒,呆會兒母親要去靖安伯府以及劉尚書府上送賞花宴的請柬,你要隨母親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