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和劉知雅屏氣凝神。
話說到一半又頓住,衛芙朝著劉知雅招了招手,“那就勞煩劉小姐過來一下了。”
過來?
劉夫人心頭一沉,鎮國公夫人果然要不顧臉麵的對知雅動手嗎?
而劉知雅,心裡那塊石頭卻總算是落了地。
她也知道,因為她的一時衝動,累得父親母親很是被動,甚至還不得不憋屈著向鎮國公夫人氏頭,要是她被鎮國公夫人打幾下就能將這件事揭過,那……
打就打吧!
帶著這樣的決心,沒等劉夫人開口阻攔,劉知雅就倏地衝到了衛芙的跟前:“夫人,您打吧,知雅一定不躲!”
屋裡幾個人都不由得目光灼灼地看著衛芙。
劉夫人提著一顆心,簡直恨不得將劉知雅給揪回來。
而韜哥兒三人,卻有些糾結。
劉知雅的年紀跟他們也差不多,而且這次還是登門賠罪的,他們的母親,真的要對她動手嗎?
被眾人這樣盯著,衛芙就似沒有察覺一般,緩緩抬起了手。
劉知雅閉上了眼睛。
雖然她的性子比京城的大家閨秀要飛揚跳脫了一些,但她到底是個被嬌養著長大的小姑娘,又哪裡能不怕疼的?
然後……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劉知雅隻覺得臉頰上傳來一陣拉扯的力道,一點都不疼,她詫異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鎮國公夫人那張看著容光煥發的臉,以及……
她輕輕掐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
咦?
劉知雅瞠圓了眼。
不僅劉知雅,屋裡的其他幾人也都差點驚咦出聲。
劉夫人最先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鎮國公夫人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但好在自家閨女總算是沒有挨打,這就是萬幸了。
韜哥兒和略哥兒是驚訝不解,但甜姐兒……
莫名的,她就忍不住瞪了仍處於驚訝中的劉知雅一眼。
衛芙這時候麵上帶著笑容收回了手。
嗬,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也就比她的甜姐兒不可愛那麼一點點而已。
將雙手重新放回膝上,就好像先前伸手掐人家小姑娘臉的不是自己一樣,衛芙淡淡笑著,道:“既然劉夫人和劉小姐是來賠罪的,那……國公府蓮花池裡的蓮花這幾日就要開了,屆時我會設了賞花宴,到時就請劉夫人與劉小姐一同赴宴,如何?”
辦賞花宴,並不是衛芙這會兒一時興起所言。
眾所周知的,這高門貴族之間婚嫁之時大多是通過這種宴那種宴來相看的,衛芙會想著設這賞花宴,也是出於這樣的原因。
韜哥兒已經定親,略哥兒和甜姐兒還小,倒是不用急著考慮婚嫁之事,可衛芙的兩個侄兒,衛南和衛北,一個十八,一個十六,卻是已經到了年紀了。
事實上,這幾年周氏也不是沒有操心兩個兒子的婚事,但如今的衛南和衛北,同樣麵臨了和當初的衛明遠以及衛琅一樣的尷尬。
靖安伯府本就沒落,就算衛琅襲爵之後一心想著要振興伯府,但積弱已久,背後又沒有人幫扶著,想要振興伯府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