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意外的是,她們不僅進了鎮國公府的門,還見著了麵色紅潤看著再好不過的鎮國公夫人。
這位鎮國公夫人……
她到底是有多敷衍人?
劉夫人差點給氣個倒仰。
但形勢比人強,她能怎麼辦?
既然已經登了鎮國公府的門,這本就已經代表著劉夫人選擇低頭了,如此一來,鎮國公夫人到底有沒有生病,本就不重要了。
衛芙就似完全沒有聽出來劉夫人話中真意一般,笑著道:“劉夫人劉小姐請坐。”
然後便有丫鬟奉茶。
劉夫人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了,回想著來到鎮國公府之後所見所聞,她的心中其實是不無驚訝的。
鎮國公府的內宅是個什麼樣子,京城其實不少人家都知道。
想想也是,當家主母是個不管事的,不管是不願意管,還是被府裡的奴才給架空了,總之是不管事就對了,府裡的大小事都捏在那些不安分的管事手裡,內宅會有怎樣的亂象,可想而知了。
可是……
劉夫人自己也是一個當家理事的能手,她自然能發現,自入了內宅,入目所見的丫鬟仆婦個個口齒伶俐進退有度,行事極有章法,與她之前聽說過的完全不一樣。
是從前那些傳言根本就是謬傳,還是鎮國公府近來發生了什麼變化?
正自疑惑著,劉夫人就見衛芙抬手擺了擺,花廳裡侍候著的丫鬟們便屈膝行了個禮,悄悄退了出去。
很顯然,鎮國公夫人在府裡下人麵前,那是極有威嚴的。
既是如此,為何會有那樣的傳言呢?
雖然疑惑,但劉夫人清楚自己今天是為何而來的,將這些無關之事壓下,她揚起笑臉,用著再謙卑不過的語氣,道:“夫人,妾身今日是領了小女來賠罪的,上次在芝玉閣……是小女衝撞了夫人,夫人大人有大量,想是不會與小女計較。”
話說到這裡,劉夫人抬眼看了衛芙一眼。
她在等著衛芙的反應呢。
她先前這話,與其說是在賠罪,倒不如說是在擠兌呢。
衛芙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
她倒是可以拿話把劉夫人給堵回去,但與人小姑娘打起來,這事也不能完全說是劉知雅的錯,“自己”也是有錯的,衛芙如今清醒過來,自然不會為了這事與一個小姑娘計較。
之所以會對外稱病,也隻是不想讓鎮國公府成為彆人眼裡的笑話而已。
她可以不計較,但並不代表劉家就能不低這個頭。
見衛芙不說話,劉夫人拿不準她在想什麼,再說話時也就更謹慎了,“……這丫頭打小養在了老家的老夫人跟前,被慣壞了,才被接回京城沒幾日,不曾來夫人跟前請過安,才會行事如此張狂,這次犯了這樣的錯,她往後定是再也不敢了。”
說著話,劉夫人看向劉知雅。
劉知雅見狀,有些不情不願地站起身,朝著衛芙所在的方向屈了屈膝:“是知雅無禮,還請夫人恕罪。”
到底是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又是從小被人護著,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心裡怎麼想的,都在臉上表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