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莊太後與當今聖上的想法,這李家既然是如此一無所有,若是李俊尚了長寧長公主,就相當於是李家所有人都靠著長寧長公主才能有飯吃,如此一來,自然就沒人敢讓長寧長公主不痛快。
再則,長寧長公主成親之後自然是與駙馬一起住在公主府,壓根兒就不用與李家人打照麵,這日子應當過得相當的順心意才是。
也是覺得長寧長公主有自己兩人撐著腰,李家人絕不敢給長寧長公主添堵,莊太後與當今聖上才點了頭,招了李俊為駙馬。
李家都快要賣祖宅來維持生計了,可見已經落魄到何種地步了,在這個時候李俊一朝飛上枝頭成了駙馬爺,一家人的心情用喜出望外都不足以形容了。
靠著長寧長公主,李家自然一改從前的落魄,漸漸有了重回上流圈子的跡象。
在衛芙的記憶之中,駙馬李俊,雖然長了一張俊俏的臉,但因為不僅他自己,就是整個李家也是靠著長寧長公主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所以向來是唯長寧長公主之命是從的。
對於李俊的事事順從,長寧長公主顯然是極為得意的,成婚之後可沒少在衛芙跟前炫耀。
但……
身為一個男人,吹軟飯也就罷了,妻子還時時不忘了為此向外人顯擺,隻怕是個人都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從前長寧長公主拉著李俊過來顯擺的時候,衛芙倒是見過李俊幾麵。
長寧長公主身為金枝玉葉,性情本就極為傲慢,她向衛芙顯擺得意的時候,可不會注意用辭照顧李俊的心情,衛芙就幾次注意到,李俊麵上揚著笑臉的同時,半隱在袖中的兩隻手卻是緊緊攥成了拳。
當時衛芙就在心中預言,總有一日,這讓長寧長公主得意的駙馬,一定會乾出一件大事來。
這不,他果真就乾了一件大事出來。
長寧長公主向來以李俊對她的言聽計從為傲,若是叫她知曉,她以為溫順的駙馬,早在暗中養了外室,也不知道她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想想就覺得期待呢。
身為老對手,隻要長寧長公主過得不好,衛芙就安心了。
她於是道:“我與長寧長公主怎麼也算得上是舊友,既然知曉駙馬如此哄騙於她,自然要儘到友人之義,怎麼也不能叫長寧長公主一直蒙在鼓裡不是?將這件事的風聲放出去。”
長寧長公主有了事做,就不會再一直盯著自家了。
劉總管樂嗬嗬地應了。
等到將想問的都問過了,衛芙這才看向劉總管:“劉嚴,你莫不是早就有所準備?”
要不然,為何她不管問什麼,劉總管都能立即有所應答,都不帶頓一下的。
劉總管輕輕一揖:“為夫人分憂,本就是屬下應該做的,屬下自當儘力。”
所以,從察覺到夫人有所改變之時,他就將夫人回來之後有可能想要知道的這些事都查了個清清楚楚,怕的就是到時候夫人問起來了,他答不上來。
現在看來,他可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劉總管不由有些得意。
衛芙也不由微笑。
雖然已經過去十五年,身邊的很多人與事都有了很大的變化,但總有一些人一些事,是從來未曾改變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