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心裡正在對張凡來氣,賣車小夥這樣一說,他隨手便打了過去。
也難怪,墨鏡男經常抽打手下跟班,已經成了習慣,剛才因為跟班的介紹的女孩胸太平,被他狠狠地打了跟班的幾個耳光把女孩退了回去,沒想到眼下停步觀賞一下美女,賣車小夥就跟著掃興!
“你乾嗎打人?”賣車小夥委屈地道。
“打人是我的自由,懂嗎?”墨鏡男大聲地道,為的是引起兩位美女的注意力。
果然,涵花和春花都把頭扭過來,吃驚地看著墨鏡男。
墨鏡男見美女對他青睞,身上頓時熱了起來,功能很強地有了瞬時反應。褲子上出醜現眼,但他並不遮掩,而是把腿稍稍向兩邊站開一點,以便把腰下的一些突出部分顯示出來。
這是他一慣的做法,而且總結起來的經驗說明,這個做法相當地有效,年輕女性一瞥見這一點,雖然嘴裡罵他不尊重,其它心中已經軟了,下一步,他再露露富,用錢袋子把對方砸倒在鋪上,對方就順其自然地成了他的女人。
“你……”賣車小夥是車模出身,長得人高馬上,論角力,他可以一拳把墨鏡男打個半死。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真把富公子客戶給打了,他這碗飯也就吃不成了。所以,他敢怒不敢言,隻說出來一個“你”字,把“媽”字給咽了回去。
“怎麼,打你一下,你還敢有意見?”墨鏡男皺眉道,好像眼前的賣車小夥是個傻逼:
有人打你,是你的造化,難道還不高興?奇怪!豈有此理!
“我……”賣車小夥眼裡怒光一閃,殺機頓現。
但是,每月一千元底薪加上提成,又把他的火給壓下去了,在“我”字後麵把“殺了你”三個字給吞沒了。
“你什麼?難道勞資打完你不給你錢?勞資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墨鏡男說著,拉開提包拉鏈,從裡麵掏出兩疊大鈔,“嗖”地一聲,扔到小夥腳下,“拿去!看醫生、休假,都夠了吧?”
去!靠!草!臥槽!臥槽泥馬……張凡心裡連罵五聲。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大家都是人,都是大男人,你憑什麼這麼侮辱人?
賣車小夥愣了。
眼光落在那兩疊鈔票上:粉紅的鈔票,嶄新嶄新,齊刷刷兩捆,一看就知道是銀行櫃台前的小白手給打的捆!
這是小夥大半年的工資。
一個耳光換大半年工資,值不值?
……值……
值是值,就是……這個錢在地上,最難的是彎腰去撿!
大華國人向來要臉要麵或者說要骨氣,兩千年前人們就懂得不食嗟來之食,兩千年後的男車模怎麼也要有點麵子吧?
雖然這錢可以幫他妹妹交下一年的學費,還可以讓他父親住院把腿上的爛瘡治好,醫生說了,再有半年不治,那條腿就會廢掉……可是,這錢撿起來的話,我在這個車行以後怎麼混?
賣車小夥眼裡分明看見周圍投過來的眼光:同行的那幾個男女冤家,平時就恨不得老板把我一腳踢出去,眼下如果我撿了這錢,他們會說些什麼,可想而知。
可是,不撿這錢的話,對妹妹對父親,真是愧疚得很!
張凡慧眼識人,已經猜測到小夥此時的想法。
他慢慢走上前,彎下腰,從容地撿起地上的兩萬鈔票,用手撣了撣上麵的灰塵,往小夥手裡一塞:“拿著吧。”
賣車小夥看著張凡,眼神裡有些納悶:這人是來消遣我的?還是彆的意思?
見小夥不伸手拿錢,張凡輕歎一口氣:“這錢是乾淨的!這位公子打了你,理應賠償,你收下公子這份心意,問心無愧,也沒有什麼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