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怎麼了?”
“有一張臉,從窗戶外往裡看,還衝我笑!你說嚇人不?”
張凡想了想,慢慢說:“那也未必嚇人!也許,是路過的人好奇,扒窗戶往裡瞧瞧呢。”
“呸!路過的人?我他媽當時睡在十六樓!”
咦!張凡耳朵後冒了一股涼風,舌頭吐出來,道:“那是挺嚇人的。”
“還有更嚇人的呢。還有一回,我在一幢沒拆完的老樓裡打更,夜裡坐在桌子前聽收音機,聽著聽著,老是感覺老有人用腳尖碰我後腦勺,一下一下地,沒完沒了,好像還能聽見小聲的笑聲,吃吃地是個女人的聲音。第二天一打聽,那樓裡一個釘子戶老頭告訴我,我住的那房子裡,十年前吊死過一個寡婦!”
張凡又是一驚:“那……你在眼下這個工地,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沒?”
“遇到過,不過,跟以前的相比,沒啥大刺激了。”老頭滿不在意地深吸一口煙。
“你說說,你遇到什麼了?”張凡覺得話入正題了。
老頭四處看了幾眼,把頭湊近張凡,在耳邊小聲說:“關帝廟!”
“關帝廟怎麼了?”張凡問道。
關帝廟就在這個工地旁邊,據說有四百多年曆史了,早就破敗不堪,快要倒塌了,張凡小時候,經常和夥伴們夜裡到那裡捉蛐蛐,那些舊磚縫裡,蛐蛐又大又多。
“關老爺冒金光!”老頭神秘地道。
“冒金光?怎麼冒?”
“你可彆跟彆人說呀,惹惱了關老爺吃不了兜著走。”
“我絕對不說。”
“我告訴你,我趴在樹下偷看過,廟的東牆根,打雷的時候冒金光!我小時候聽上輩子老人說,關帝一生氣,一瞪眼,就金光四射!那光,就是關帝的目光!關帝不喜歡雷聲打擾他老人家睡覺!”
噢!?
張凡一驚,心中暗暗怔住:真的嗎?
仔細打量老頭的神態,感覺老頭不像是在扯淡。
真有關帝顯聖?
張凡心裡反複琢磨著,有點心不在焉,又和老頭胡扯了一會兒,便站起來,跟老頭告辭,離開了工棚。
出了工地圍欄,繞過工棚,緩步向關帝廟走去。
關帝廟與工地緊鄰,挖掘機挖地基坑,已經挖到了關帝廟的牆腳。看樣子,這座“文物”沒有進入文保局的法眼,任憑工地把它毀掉了。
張凡慢慢走過去,站在一棵樹下觀察。
沒見什麼異樣,隻有蛐蛐在不停地叫著,執著地呼喚伴侶。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一切如常,看看一個時辰到了,張凡隻好悻悻地離開那裡。
進到家門時,發現韓淑雲己浴罷更衣,正斜倚在沙發裡,一臉美麗的慵惓。
“張醫生,”見張凡進來,她攸然站起來,飄然而至,帶著一股草藥的清香,站到張凡麵前,感激的聲音微微發顫:“張醫生,謝謝你。我現在感到身體完全恢複了。”
張凡鬆了一口氣。
聞見她一身清香,看著桃麵雪肌,張凡害怕自己陣地失守,恨不得馬上把她打發走:“好,好,恢複了就好。現在,你可以放心回家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