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嗯了一聲道:“五軍都督府傳令下去吧,勒石草原從現在開始進入軍事管製,所有百姓必須進入城池,令巴特爾和夏額哲各帶兩萬騎兵先去追擊建奴。
再令,沿途各鎮準備好糧草供應大軍所需,令阿敏和莽古爾泰率兵東出,在唐努山和杭愛山一帶布防,務必不能讓多爾袞這夥狗建奴進入印度!”
他娘的,一時不察,居然讓多爾袞這些狗建奴玩了出斷臂求生的把戲,如果再讓他們路到了印度,一旦跟莫臥兒那邊再打起來,很可能就會擾亂大明針對莫臥兒做出的布置。
不跟他們玩了,現在就弄死他們!
沉吟了一番之後,崇禎皇帝才又接著道:“劉愛卿也去整軍,英國公跟劉愛卿一起,帶五萬騎兵隨朕出征!”
劉興祚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自己早就打算懟死那小野獾了,倘若不是想著讓他們去跟毛子們硬拚,自己早就把他們砍的一個都不剩了。
朱純臣卻躬身道:“陛下三思!
區區萬餘的建奴,自然是不足為懼,就算是他們能成功的穿過勒石草原,也要麵對阿敏和莽古爾泰的大軍阻攔,成不了什麼氣候。
倒是北山以北的那些毛奴,在失去了建奴的牽製之後,必然會越過北山南下,到時候就是我大明直接麵對著毛奴的攻擊,不可不防!”
崇禎皇帝擺了擺手道:“成國公留在夏宮這邊坐鎮,區區一些毛奴,還翻不了天去。
既然那些建奴想要逃跑,那他們也沒什麼用了,朕自然要親自去送他們一程!”
朱純臣見崇禎皇帝已經打定了主意,也隻得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溫體仁和來宗道等一眾文臣則是麵麵相覷——千防萬防,崇禎皇帝來夏宮避暑,卻碰到這麼一檔子事兒。
依著這位爺的性子,搞死了建奴之後,說不定就該他老人家自己帶兵北上去懟毛奴了——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大!
溫體仁斟酌了一番後,躬身道:“陛下,劉侯率兵五萬,夏侯率兵兩萬,巴特爾同樣率兵兩萬,區區萬餘建奴,自然是手到擒來,陛下又何需親自出征?”
來宗道也躬身奏道:“臣附議。陛下此時率兵出征,隻怕也未必能追得上多爾袞等建奴,倒不如留在此地避暑,將追擊建奴之事交給劉侯等人。”
張之極也躬身道:“陛下,不若由臣與劉侯帶兵去追擊建奴,定然將多爾袞那隻小野獾的人頭帶回來!”
崇禎皇帝來回踱了幾步,心裡始終有些不甘。
留在夏宮避暑?有什麼好避的?哪年避暑不是避了?避暑哪兒有操刀子砍人刺激?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崇禎皇帝這一回無論如何都不打算再退讓了,揮揮手之後,便開口道:“眾位愛卿勿勸,朕意已決!
再說了,區區萬餘的建奴,朕帶了足足九萬大軍,還有阿敏和莽古爾泰的配合,難道諸位愛卿還擔心會出岔子不成?
至於北山那邊的毛奴,有成國公在此,有諸位愛卿在此,朕相信他們翻不了天去!”
扔下麵麵相覷的群臣之後,崇禎皇帝便直接帶著張之極等人前往軍營整軍去了。
後宮裡麵正跟張皇後還有宜貴妃和袁貴妃等人一起研究著繡花垢周皇後在得到消息後,便笑著道:“咱們這位陛下的性子,當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改。
從天啟七年到崇禎十四年,陛下登基也有十四載,不帶兵出征的年頭簡單屈指可數!”
張嫣聞言,不禁笑道:“皇帝能帶兵出征,這是天下之福,總好過你皇兄在後宮裡麵做木匠活!”
周皇後笑吟吟的道:“可是,陛下何曾想過我等在擔心他?每日裡總是打打殺殺的,豈不知我等天天提心吊膽的?”
將手裡的繡花針在頭上抹了抹,張皇後道:“本宮倒是羨慕的緊,似這般的馬上皇帝,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口含天憲。
若是換了你皇兄來,這旨意想要出宮都費勁,何曾像皇弟這般旨意通達,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縱然是洪武皇帝與文皇帝複生,也不過如此了吧?
還有你,皇帝帶兵出征,前朝自然有文武大臣們去操心,這後宮裡麵的家,你就得當好。”
周皇後歎道:“皇嫂說的倒是輕鬆,您瞧瞧,這幾個孩子有哪個是讓人省心的?除了三皇子年齡還小,慈燝和慈烺這兩個小混賬何曾讓人省過心了?”
張嫣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將手中的繡花繃子放下之後才淡淡的道:“你是後宮之主,這皇子們不守規矩,你這個皇後難道便不會管教了不成?”
周皇後頓時委屈萬分:“妾身倒是想要管教,可是您看看,皇帝總是自己偷偷帶著皇子皇女們出宮遊玩,妾身說了又有什麼用?
就說林氏懷裡的熠兒,如今還不到三歲就已經跟著陛下出去了兩回,長此以往,這性子早晚得變得跟陛下一樣!”
張皇後頓時也沒什麼好辦法了。
崇禎皇帝這破性子跟老朱家的正德皇帝是最像的,什麼事情不靠譜他就專乾什麼,而且比正德皇帝更過分的是,正德皇帝好歹還會聽聽大臣們的勸諫,這位爺什麼時候聽過?
宜貴妃見氣氛有些沉悶,便喚來奶娘抱走了朱慈熠,欠身道:“其實,皇子們的性子若是像陛下,倒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好?
再者說了,慈燝和慈烺這兩個孩子也都是懂事孝順的,娘娘又何必太過於擔心呢?”
周皇後恨恨的道:“且等著吧,你且記著本宮今日說過的話,等熠兒長大了一些,有的你頭疼!”
宜貴妃頓時也有些犯愁。
周皇後說的也對,現在熠兒還小,沒辦法隨著他的兩個哥哥胡鬨,可是等再大上一些,這兄弟幾個都是隨了陛下的性子,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