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殘缺之身(1 / 1)

伴隨著人群之中的不斷喧囂,薑皖身著一身粗麻布衣,身上補丁無數,略顯得有些邋遢肮臟。一隻手挎著菜籃子,裡麵裝著些許的蔬菜,站在人群的最末端,目光直接凝視著現場的方向,我覺得心中一片恍然。“嗬嗬,如果這上麵的人真的是我,你也下得了這樣的毒手嗎?”想到這一點,女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隻覺得那滾落的頭顱,這可顯得格外的礙眼。或許在這一刻開始,她就已經真正的死亡。隨即,無奈的轉身之後,這才一路回到了農戶家中。可是沒想到剛到家,卻又聽到一陣厲聲責罵,女人尖銳的聲音仿佛能夠穿透耳膜,“你這死丫頭,在外麵鬼混些什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呢?該不會是想著逃跑吧?”那婦人一隻手直直的指著薑皖的鼻尖,叫罵聲實在是讓人有些聽不下去。薑皖此刻麵無表情,無動於衷,微微抬起眼眸,卻突然露出了一絲苦澀而慘白的笑容,“看了一場熱鬨,怎麼,你這麼生氣,難道還能殺了我嗎?”興許是受了些刺激,此刻越發顯得肆無忌憚,將那婦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隻覺胸膛起伏,顫抖著牙齒,這話語在嘴邊哆嗦了老半天,“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呀!”就看婦人拿薑皖沒任何辦法,此刻的農夫扛著鋤頭走了出來,挽著褲腿,身上還略帶著一些厚重的泥土,顯然是剛從田裡回來的。見到兩人之間如此情況,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你們這什麼情況?”“你到時來的正好,給我找了個什麼掃把星回來,你看看她,是我們的用,我們的現在居然還跟我頂嘴!”女人雙手叉腰,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仿佛是找到了靠山。這才又跟著站到了農夫的身邊,趾高氣昂的盯著薑皖,那囂張模樣實在是有些欠揍。老漢微微一愣,本就布滿著滄桑歲月的臉上,此刻溝和微微隆起,儼然也有了些許的不悅之色。若是按照平時,既然是要將交往好好的教訓一頓,可今日卻格外的反常。這才微微轉頭看上了婦人,“好了,人家是個小姑娘,在我們家任勞任怨,你沒事兒也彆找他茬了,趕緊去弄點菜吧。”突如其來的操作,實在叫人匪夷所思,薑皖微微一愣,不知其所以然。那個婦女也更是惶恐不已,那幾分不悅之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居然當著我的麵包庇她?”女人顯得喋喋不休,意猶未儘,卻被老漢一把拉進了屋子。薑皖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難不成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死了一個妖女,他也心情大好了嗎?”一想到這裡,女人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泛起一陣苦笑。可就在這剛才打算走進屋子,卻忽聽得夫妻二人傳來了一陣爭論聲。那男人此刻一陣愛護兩天,此刻應該是被教訓了一頓,“好你個老東西,剛才怎麼幫助她說話,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那個死女人吧?”尖銳的聲音恍若殺豬,薑皖也不想參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微微搖頭歎息,剛想要轉頭就走,可卻聽到老漢一陣語出驚人。“你懂什麼?他可是咱們家的搖錢樹了,這麼大一個活人,又長得漂亮機靈,咱們把她賣給彆的國家,不是能夠大撈一筆?”這老漢說著眯起眼,一副猥瑣兮兮的形象,卻聽得婦人多為歡喜。眼眸子微微一震,連忙跟著猛然一拍手,這巴掌真是響亮,“天哪,要是照你這麼說的話,咱們豈不就是發了一筆橫財!”兩個人這激動到深處,以時間忘乎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已經站著發呆的薑皖!“他們要把我賣到彆的國家去,為奴為婢,這不就相當於一輩子都沒機會逃出來了嗎?”薑皖吞了吞口水,惶恐之餘,這才邁著急匆匆的步伐,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房間裡麵空空蕩蕩,女人的心思久久難以回過神來,一直到深更半夜,月色當空,皎潔如此。薑皖將已經準備好的包袱,潦草的背在了背上,跟著推開一扇門縫,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確認沒人之後,這才利用纖細的身子,從門縫之中擠了出去,接著,來到高高的橋苑之中。“可惡,這牆院怎麼這麼高?”薑皖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左搖右跳之間,借著皎皎月色能夠看到旁邊一個水缸,正倚靠在牆壁邊上。邁著扭捏的步伐,要提起裙擺才到水缸上麵,想要借助這水缸的高度,就是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在身子懸空一半,突然聽到一陣嗬斥聲,“好,你個死丫頭,你這是要乾什麼?難不成是想著逃跑嗎?”突如其來的厲聲嗬斥,薑皖我覺得嬌軀猛然一顫,差點沒有穩住重心。惶恐的回過頭去,眼眸之中儘是驚慌失措,“糟糕,他們怎麼起來了!”想著,薑皖看著近在咫尺的外界,還是忍不住死咬牙關,一鼓作氣就打算往上爬。卻突然見到女人快速的提著腳步而來,一把抓住薑皖的裙擺,狠狠的將她的腿往下一拽,“給老娘下來吧你,居然還妄想逃跑,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伴隨著這種話語聲,薑皖驚慌失措之時,隻感覺身子搖搖擺擺,也不知要墜落何方,下意識的慘叫一聲,“啊!”聲音落定的時候,女人重重地摔倒在院子裡麵,借著鬆軟的泥土,倒也並沒有這麼疼痛,隻是臟了衣服。不過等他艱難的撐起雙臂,眺望周圍,看那婦女雙手抱懷,言語之中滿是犀利,“剛才還不是很能跑嗎?有本事你繼續跑呀!”聽聞此言,薑皖動著嘴唇,此刻竟是無言以對,隻覺得內心糾結萬分。此刻,那個老漢拿著一根鐵棍,也跟著怒氣衝衝的走過來,看著捶倒在地的女人,又是一陣唾棄,“你個臭丫頭,好吃好喝供著你,現在居然想吃裡扒外,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讓你怎麼跑!”說著這一棍子高高的隆起,毫不客氣的就朝著薑皖的腿上砸了過去。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薑皖隻感覺像是被打斷了骨頭,“啊!”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周圍數十裡的鳥都被驚飛開來。烏雲籠罩之下,一切顯得是如此的空曠而鬼魅。薑皖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死死的咬住牙關,“我的腿,我的腿……”也說不出具體是個什麼感覺,隻感覺腿根本難以動彈,好像就這麼廢了似的。看到如此情況,婦女忍不住微微皺眉,突然這一拳頭就砸到了身旁的老漢身上,“你這老東西,不知道他是搖錢樹嗎?怎麼下手這麼重?如今這腿腳不利索,怎麼賣得了好價錢?”女人雙手抱懷,那叫一個憤懣不已,此刻倒是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分心疼。老漢抓了抓頭發,也顯得多為鬱悶,這才又突然靈機一動,“就算不能賣給彆人為奴為婢,但是這長得倒是水靈的,不如就賣給青樓吧,省得她再逃跑了!”兩人一拍即合,將薑皖關到了屋子裡,等到清晨便將她連拖帶拽一路,送去了青樓。老板圍繞著薑皖,像是打量著獵物一般,唱的那叫一個仔細。可是身上濃重的胭脂水粉味道,讓薑皖下意識的忍不住皺起眉頭,隻得瞪圓了一雙眼睛,狠狠的看著他們。可就在這個時候,那老鴇卻突然朝著薑皖受傷的腿一腳踢了過去,這才又挑了挑眉問道:“這條腿看起來好像是折了,該不會是個瘸子吧?”伴隨著這種風涼話,薑皖忍不住發出了一陣低沉的悶哼,隻覺得疼痛不已。聞言,夫妻二人小作解釋了一番,這才有自賣自誇,“這腿腳不利索,長得倒是可以,日後也省得她逃跑不是嗎?”聽到兩個人這樣一說,老寶還是搖了搖頭,手中的蒲扇輕輕晃動,言語之中多為嫌棄之色,“那可不行,每個人喜歡這種四肢不全的姑娘,還要浪費我們的精力來照顧她,你還是帶回去吧。”就這樣,夫妻二人直接將薑皖又帶回了那間破舊的小屋,這一路連拖帶拽,又跟著罵罵咧咧,“真是個沒用的廢物,你真是一文不值,乾不了活,賣不了錢留著你還有什麼用?”伴隨著這番話一落下,直接那老漢一把將薑皖推進了房間。薑皖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一雙眼眸之中夾雜著無儘的憤怒,奈何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能死死咬著嘴唇,卻突然看對方一巴掌就落了下來,忍不住唾棄的問道:“你們要乾什麼?”聽到這番話之後,那夫妻二人卻毫不猶豫的冷淡,“今日我們心情不好,拿你出出氣,你想怎麼樣呢?”說著,果然又是拳打腳踢,這接連不斷,如同磅礴大雨。向往死死的維護著自己的頭部,隻感覺身子上下頗為痛楚,可是抵不過自己那一顆殘缺的心要來的疼痛。隨著時間點點過去,夫妻二人打累了,這才丟下滿身傷痕的薑皖,又跟著唾棄了一聲,“你在這裡好好的給我呆著,等我們找到你的利用價值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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