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直接將女人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微微抬起眸子,眼中儘是渾濁,一張木訥的臉上,突然俏唇問道:“這天下這麼多地方都需要人才,為什麼偏偏要讓他去洛城,你明明知道那個地方,有去無回!”
來得過於突然的責問,倒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皇上身軀微微一震,這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桌子上,卻沒來由的多了一分冷笑,“他都對你那樣了,你還在關心他?”
薑皖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將湧動的淚水強壓製著倒流回去,這才有頂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怒目直視著對方,“不管我關不關心,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兄長,曾經一手將你扶持像這個江山王位。你讓他送去那種民生腐敗的地方,就等於將他推向地獄。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皇上嗎?”
一連串的責問,讓皇上聽得心中糾結,同樣也深深吸了口氣。
這才雙手負背,跨著步子,一步步的走向了薑皖。
一隻手伸出來,輕輕的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目光儘量的保持著自己的柔和,這才又開口說道:“如果一個人的心真的死了,還會在乎他的死活嗎?與你於朕都是一樣。”
這番話因落下周圍的空氣,瞬間陷入了難以言說的凝固和窒息。
薑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低頭惶恐搖頭,儼然是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突然低垂著腦袋,勾起唇角泛起了一連串的冷笑,帶著幾分淒涼,“嗬嗬,真是沒有想到,原來你是這樣薄情寡義之人,原來你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
說著,薑皖不與之多加交流,隻怕是傷了自己的嘴巴,這大袖一揮直接躲過了對方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踩著裙擺就要離開。
可是就那一刹那的功夫,手腕卻瞬間被皇上給鉗製住,連忙一把扯了回來,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皖兒,為什麼正對你的一片真心你都看不到呢?就算薄儘天下,也絕不負你呀!”
說著,雙手死死的摟住薑皖的身子,生怕這一手脫離,兩個人竟是永彆的分離。
可就在這個時候,薑皖死死咬著牙關,雙手撐開對方的胸膛,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用力一推。
緊跟著唾棄道:“你根本就不配!”
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皇上呆呆的愣在原地,突然揚手狠狠的朝著對方甩了過去,“你的眼裡隻有陸之行,朕對你的一片癡心,你當做了什麼?”
一巴掌甩得十分清澈透亮,仿佛所有的怨恨和悲痛都宣泄在其中。
將完隻感覺那一瞬間的功夫,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仿佛烈火灼燒一般。
下意識的捂住臉龐,透過冰涼的手點點涼意滲入臉上,這才覺得略有緩解。
又驚恐的抬頭斜視了一眼此刻已經不受控製的皇上,“你……”
想要說些什麼,薑皖最終還是將它化作口水咽了下去,跟著點了點頭。
突然仰起高高的
唇角,毫不掩飾眼眸中無儘的恨意,這才有自我調侃道:“皇上這一巴掌打的真好,直接打醒了我,我才真正的看透了,自己之前對你的信任,是多麼的可笑愚蠢!”
本以為他隻是被事情的表象蒙蔽了雙眼,如今看來,荒淫無道,不分黑白,才是真正的荒唐!
皇上愣愣的看著自己那扇過去的手掌,此刻也泛著隱隱做痛,不過某個地方卻更加的疼痛,甚至給他帶來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一團,皇上的嘴巴一張一合,此刻竟找不出任何的話來反駁,這才跟著淺笑一聲,“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大袖一揮,憤然轉身離去,決然的背影不帶半點留戀。
等到皇上離開之後,女人這雙腿一軟,頹廢的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
目光微微地仰頭看天,藍天白雲儘是美好,隻是可惜這樣的美景,隻是存在於觸手不及的地方。
“都是我自己選的路啊。”薑皖苦笑一聲,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
將桌子上的茶水當作烈酒,直接提起杯子大飲一口,如若看破紅塵一般,甚是豪邁。
而此刻路上,陸之行因為路途遙遠,此刻隨意的在路邊一家客棧休息。
卻聽得派人監視薑皖的人前來回報,“大人,屬下看到皇上和娘娘發生爭執,皇上憤怒的打了娘娘一巴掌。”
聞言,陸之行高冷眺望遠方的背影,此刻卻顯得有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