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軍醫點了點頭之後。這才自顧自的拿自己的藥箱充當桌子,取出裡麵的紙筆,當即就開始寫方子。
而陸之行看著麵前暈倒的女人,此刻緊閉雙目,就連臉上的血絲也跟著一點點褪去,顯得蒼白無力,實在讓人心疼無比。
陸之行心中也彆提有多難受了,糾結了小片刻,這才做下了一個決定。
目光突然朝著麵前那些將士一掃,柳觀海,你先帶領著大家回京複命,現在夫人身體情況不太好,我要帶著她去附近的村子休息一番,過幾天我們兩個再回去。
畢竟這打了勝仗,自然是在這個地方耽誤不得,必須要立馬回京複命,也好讓朝廷中的那些人安心。
可是眼下的薑皖又經不起長途跋涉勞累奔波,隻得做了這個檢測。
聞言,柳觀海顯得有些為難,可是您才是我們這一次的元帥呀,您要是不回去的話……要不讓彆人去照顧夫人吧?
老大不回去,讓他們這些小嘍囉回去像什麼話。
更何況,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傳出去了,又不知道要惹上什麼閒言碎語!
陸之行此刻心情本就不怎麼滴,聽到他這番猶豫和言辭,眉頭緊皺,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多了幾分犀利,這就是軍令,你要違抗軍
令嗎?
此言一出,有關海的雙腿微微一顫,自然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有如此張狂的行為。
隻得連忙惶恐的搖搖頭,又說道:元帥,您可千萬彆誤會,即使如此的話,那屬下明日就帶著他們出發!
這件事情商議穩妥之後,柳海邊借著陸之行給的權利,調集軍隊開始收拾東西,一路準備返回京城。
至於陸之行,則拿了一匹快馬,帶著薑皖一路去了附近的村子。
夜晚月色當空,朦朧之間,多了幾層灰白的黑霧,隱隱約約多了一分彆樣的美感。
陸之行輕輕的,捧起手中那剛從藥爐裡麵端出的湯藥,用嘴微微吹動,碗上冒著的白煙,也隨之飄散而去。
薑皖迷迷糊糊之間,隻覺得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不斷的席卷著她的鼻腔還有大腦,整個身子都感覺有些不自在。
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努力睜開雙眼,卻看周圍家徒四壁,唯有幾件簡單的家具擺放房頂,甚至還依稀破了幾個小洞。
這……是什麼地方啊?薑皖試圖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可是身子虛弱的法警連帶著一點力氣都沒有,微微一側腦袋便看到了,正專心致誌端著藥碗的男人。
陸之行見到他總算醒來,嘴角展開一抹笑容,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睡一整天呢!
距離他昏迷到現在,少說也有八九個時辰,如今都已經是深夜。月色當空照了!
聞言,薑皖試圖的揉搓著腦袋,聲音唯唯諾諾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這又是在哪裡?
顯然這種簡陋的環境,必然不是軍營,更不像是皇宮,倒是多了幾分鄉土氣息。
聞言,陸之行這才放下了藥丸,嘴角展開一抹輕柔的笑意,你因為操勞過度暈倒了,這裡是軍營附近村民的一處家宅,我拿錢租了下來,想讓你在這休養幾天,到時候咱們再回去。
說著,這又用手試了試藥的溫度,倒是摸著差不多,這才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好了,你這醒來的也算是十分及時,趕緊把藥喝了吧,免得等下涼了還要再去這一次。
這言語之間一個調羹,就直接慢慢悠悠的遞到了薑皖的嘴邊。
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濃烈的刺鼻藥味,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薑皖微微皺起眉頭,先彆提喝藥的事情了,若是我們在這裡的話,軍營那邊怎麼辦?你身為元帥……
作為堂堂一個首領,居然在村子裡麵照顧女人,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薑皖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儘管是因為自己。
聞言,陸之行小酌安慰,沒事,我已經讓柳觀海他帶領軍隊,準備起兵回京,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是,朝廷那邊的事情畢竟是重中之重,你又怎麼能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還是等處理好一切事情再走吧。
薑皖蠕動著嘴唇,這說了半天,硬是沒有將那調羹裡的藥喝下去。
陸之行聽著,也跟著陷入了一小片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