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整整一個夜晚都沒有合眼睡覺,仿佛在這一瞬間,有無數想要清楚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清晨,太陽初升,橙黃色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
陸之行十分不情願的朝窗外看了一眼,這才有微微低垂著腦袋,看著女人說的正高興,隻得歎息的道:皖兒,我現在必須得走了,等我凱旋歸來的時候再好好陪你,好嗎?
聞言,薑皖臉色一僵,神情不自覺的多了幾分複雜,一定要走嗎?
陸之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不過,現在他們已經被我挫敗,很快我就能夠凱旋歸來,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到時候,我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你身上,永遠不再離開你,好不好?
生怕女人責怪自己,在她流產這種時刻,卻依舊不守護在她的身邊。
陸之行幾乎用所有懇求的語氣看著她,生怕迎來的是拒絕的答案。
有時候身不由己也是一種致命的悲哀,隻是可惜,生在亂世,他們不得不服從命運的安排。
薑皖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雙目光無神的盯在床墊之上,看得陸之行心中是一陣擔憂,些許話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在這個時候,薑皖卻冷不防的說了一句,你要走可以,我希望你能夠帶著我一起上戰場!
言語之中滿是堅定,突如其來的話,卻讓陸之行差點傻眼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戰場這麼危險,你怎麼可以去呢?更何況你現在身體孱弱,這是萬萬不可!
哪怕是他身體安然無恙,可是正常,刀劍無言,他又怎麼心甘情願,再一次讓她與自己一起處於險地?
同樣決然的話,卻讓薑皖心裡多了幾分不自在,見她嘴角微微勾勒起一個弧度,你若是不願意讓我去的話,那我就死在你麵前。
這赤裸裸的威脅,帶著幾分視死如歸的態度。
畢竟,自從得知自己懷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如今,她有這個十足的把握,自己並不是開玩笑。
陸誌鑫沒有想到平日裡一向懂事乖巧的薑皖,居然會在此刻胡鬨起來。
糾結片刻之後,這才緊緊的閉上雙眼,不要做傻事,我答應你就是了!
聽到對方的話,將微微放鬆,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神情卻出奇意料的多了幾分愜意盎然,一時間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陸誌行看到他這副樣子,滿是心疼,可是又恨自己根本無能為力,或許她現在的苦,誰都根本動不了。
也或許,帶著她一起上戰場,自己能守護在她的身邊,也算是給薑皖一點心理的慰藉。
想著,陸之行糾結了半響功夫,總算是說服了自己。
隨即,女人微弱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現在天已經亮了,你幫我隨便收拾兩件要穿的衣裳,我們馬上就出發吧。
說著,薑皖撐著一雙手臂,雖說是流產加上中毒,現在甚至覺得還有些不太自在。
不過這一個晚上休息後,也算是恢複了一些體力。
看她這倔強
的像一頭牛的樣子,陸之行歎息又無奈,隻得忙不停的扶住了她的肩膀,你小心一點,我這就去給你收拾。
說著,陸之行見想從床上站起來,還算得上穩當,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走向衣櫃旁邊,替她隨意拿了幾件平日裡比較愛穿的衣服,還有一些簡單的手勢,用包袱打包起來。
再一次轉頭一看,女人已經穿好衣服,此刻正坐在鏡前梳妝。
梳的,則是像那種英氣男子一樣,高高的發髻,穿的也並非羅裙,而是一條褲子,配著長長的外襦。
看他這副樣子,儼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去戰場的準備。
都已經準備好了嗎?陸之行看著她從鏡子麵前緩緩的站直身子。
轉過頭來,借著胭脂水粉的力量,算是多了幾分血色,看著與正常人一般無二。
薑皖嘴角微微勾勒起一個弧度,也不知是歡喜還是如何,隻得又說道:已經好了,我們去跟他們道彆吧。
畢竟,突如其來的離開,總是不能夠不辭而彆的。
可是這剛剛開門,映入眼簾的,居然還是在外麵站著的白薇和陸之夜。
薑皖微微一愣,看著他們兩個,這還穿著昨日的衣服,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難道你們在這裡站了一整夜?
可是未等她的疑惑先解答,白薇見她的衣著打扮以及身上挎著的那個包袱,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這要去哪裡?
聞言,薑皖原本就不打算多做隱瞞,隻是淺笑一聲,我打算和王爺一起去戰場,這一次本來是想給你們道彆的,沒想到你們就在這裡。
此言一出,何止是百威,就連身旁的陸之夜,都不由得驚掉了下巴,你這是在胡鬨些什麼?你現在的情況,能夠去那種地方嗎?再說了,戰場豈是兒戲,你一個女人家!
這萬千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她此刻卻主動請纓,實在是怪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