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城洗漱乾淨之後,就被陸之行的人帶到了甘州的練兵場。
他達到時,陸之行坐在高堂之上揮斥方遒,跟軍師討論著邊境的戰役情況。
鶴城聽見陸之行的部署,當即笑出了聲,冷哼道:“切,傳說中的陸之行陸大元帥,不過如此而已,我當是多大的本事!”
“哦?不知鶴狀元有何高見?”陸之行對於他的無理並沒有在意,反而反問他。
“邊境一帶,多是荒丘,平原大地,當然應該以騎兵作戰最佳!”鶴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陸之行一直不動聲色的,倒是軍師先反駁了他:“侵略者最擅騎兵,我朝雖然騎兵精悍,但馬匹不如他們精壯,以騎兵團硬碰硬,並不可取。”
“這……”鶴城並沒有想到這一點,被軍師一句話給噎著了。
瞥了眼陸之行,有些尷尬。
陸之行卻並不在意,隻是起身,來到作戰圖前,給鶴城講解地形和作戰布局。
“平原雖是作戰的最佳地點,但兩軍對壘,拚的不隻是武力,更是謀略。倘若一味的犧牲將士來贏取勝利,消耗的都是民心而已……”
鶴城雖然胸無點墨,但也是好學,聽陸之行講謀略,漸漸入了神,求知若渴的求問,陸之行也是耐著性子,絲毫沒有不耐煩。
鶴城自知自己剛開始對陸之行的態度並不好,可如今卻是被他的大度沉穩所折服,還有他的運籌帷幄,更是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毫不
意外的,鶴城心甘情願的成為陸之行的手下,跟著他前去邊境支援。
這一路,一走,便又是好幾日過去了。
“爹爹,我求求你,不要賣了我,不要……”
一陣淒慘的哭聲讓陸之行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隨著聲音看了過去,看到衣衫襤褸的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年輕女人。
兩個人神情皆痛苦,不過是下定決心要賣女兒,手上十分用力地拉扯著自己的女兒,嘴裡歎道:“你就當是為了報答爹娘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行不行?你弟弟還小,家裡因為打仗,已經沒有多餘的糧食了,你可知道,你走了,能讓我們一家三口活下來?”
陸之行正欲阻止,眼前一個黑影飄過去,鶴城已經走到了那老人身邊,將那女子護在身後。
他皺眉,這一路上,逃亡的百姓有增無減,如果每一個都要管一遍,他們一輩子也管不過來,戰爭真的是給百姓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你這是乾什麼?她就是一個小女子,你想乾什麼?”鶴城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但也沒吃過苦,自然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為了錢而賣人。
那老人雖然認得鶴城穿著華貴,但他的一家三口的命運,已經全都押在他這個女兒身上了,叫有人過來阻攔,語氣也是十分不好。“我們自己家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剛剛全都聽到了,你要把自己的女兒賣了,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鶴城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親,他將女人攔在身後,不解的看著老人。
突然,剛剛還在和他犟的老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語氣悲慘道:“你就把女兒給我吧,再不把人送過去,我家的小兒子就要被打死了,不是我不想要這個女兒,而是這戰爭讓我不得不丟下她啊!”
“起來。”陸之行走了過去,睥睨著跪在地上的老人,示意鶴城彆攔人,他冷聲道:“戰爭不斷爆發,百姓流離失所,確實不容易。”
他這是鶴城講的,也是說出了老人內心的苦悶。
女人知道他們兩個人氣度不凡,心裡著急就抱上了鶴城的腿,他粗壯的身體輕微晃動著。
“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被賣給地主……”女人哭著說,一把鼻涕一把淚。
鶴城最看不慣女人流眼淚,他急得抓耳撓腮但謹記陸之行說的話,不能妄自行動,一切以最大利益為先。
“給你們一些銀兩,彆賣了,回家好好生活。”陸之行皺著眉,聲音很淡。
“回家吧。”鶴城從身上拿了一些銀兩,給你了那老人,那老人和女人,連說幾聲謝謝,就差磕頭了,這才有了喜色地拿著銀子走了。
待人走後,陸之行繼續和鶴城趕路,他突然開口道:“路上遇難的人很,我們縱使有三頭六臂,也難以管得過來,下次不要魯莽行事了。”
他安排著,心裡也是過意不去,哪有百姓落難,他在一旁閒看的道理?
戰爭的事情刻不容緩,他不能因為小事而不看長遠目標,他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