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皮是個愛跑愛玩的,薑皖二人隻顧著說話,它也不願意跟在二人後麵,便尋了一條小路自己跑了出來,一路上假山石木,呆皮上下跑著躥著,倒是玩得開心。
跑到另一處的亭子邊,呆皮突然停住,立即做出一防禦狀,漆黑珠子一般的眼警惕地看著前麵,幾步遠處,一個肥胖的橘貓正渾身豎著毛,嘴裡“嗚嗚”叫著。
突然,那橘貓邁開步子迅速奔上前,可憐小呆皮,身個不及那橘貓的一半,看著這大貓撲上來,呆皮是逃也逃不得,隻能應戰,這下兩隻異族小畜瞬間就廝打在一起,呆皮被橘貓撓的“嗷嗷”直叫,想脫身逃走卻又無能為力,雪白的小腿上已經有了斑斑血跡。
“姐姐喝茶。”
“嗯。”
不遠處的亭子裡,兩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坐在這裡品茶賞花,北麵坐著的一位,身穿波光浮花錦,衣服上的金線繡成的梅花嬌顏綻放,肩上是雪白的狐皮圍肩,頭上珠翠滿滿當當,飛天髻上斜插著鑲玉金步搖,把發髻壓的下落幾分,手上的護甲套上更是點綴著珍珠玉石,潔白光滑的手腕處帶著一碧綠晶瑩的鐲子,玉指纖纖捏著茶杯品茶。
容顏雖然姣好,隻是這一身裝扮看上去除了富貴榮華的俗感,絲毫不能給人以美感,這便是太後為陸之夜新納的妃子,香嬪了。
旁邊坐著的女子身形稍微瘦弱一些,雖然穿的衣服料子也甚是華麗,可是比起旁邊那位,還是顯得寒酸了一些,頭上隻有幾朵簪花,手上也沒有護甲,隻有肩上的墨狐皮還能顯出她的身份也是尊貴的,雖然僅僅是個答應。
“姐姐,今年的花開的倒是極好。”玫答應有些討好地和香嬪說話。
香嬪眼皮懶懶一胎,手摸了摸頭上的金步搖,冷笑一聲,“說的就跟你以前在這宮裡一樣!”
被香嬪這麼一堵,玫答應有些尷尬,圓圓的臉蛋上升起一絲慍惱,卻是不敢發作,隻能乾笑著繼續奉承,“姐姐頭上的金步搖著實好看呢,更顯姐姐的氣色,姐姐戴著這個啊,尊貴異常,不是我等人能比的。”
香嬪聽了這話,心裡才高興了一些,臉上儘是高傲之色,“那當然了,這可是太後親自賞給我的,足以見得我在太後心裡的地位,太後如此心疼我,倒是難得呀。”
“那是自然,姐姐是太後親選的,隻是……隻是我們進宮多日,竟是也沒有見皇上一麵。”玫答應有些惋惜,語氣中還隱隱含著焦急。
香嬪聽了,雪白的手在桌子上一拍,怒聲說:“賤蹄子,才來幾日你便急著讓皇上寵幸你了?連本宮都沒有見得皇上,你還在這裡妄想?”
玫答應臉色大變 ,忙跪在一旁,“姐姐息怒,妹妹沒有這個意思,姐姐容貌傾國,若是皇上見了,自然會鐘情於姐姐,妹妹這等的平庸姿色,自然是不敢覬覦的。”
香嬪狠狠盯著地上的玫答應,雖然玫答應嘴裡這麼說,可是香嬪心裡清楚,玫答應的姿色在她之上,同入宮中,她必須要最先得到皇上的寵幸!
香嬪看著玫答應的小臉,心裡的火更是不能消了,正想著怎麼處置,便聽到一
聲聲慘叫傳來,分明是狗叫中間夾著幾聲貓叫。
“團子呢?”香嬪站起來問。
團子便是那橘貓了,是香嬪的寵物,下人急忙四處尋找。香嬪也沒有心思處置玫答應了,自己也扶著人到處找。
等他們循著聲音找來時,入眼便是仍舊廝打在一起的呆皮和團子。
“哪來的野狗,來人,把那隻狗給本宮拎一邊去!”香嬪大喊。
太監宮女齊齊上前,饒是小心,幾個人的手上也被撓了幾道口子。團子還沒有過癮,嘴裡“嗚嗚”叫著,呆皮則像是撿回一條命一般,身上的毛被撕下來幾撮,任由一個太監拎著它喘息著。
香嬪抱過團子,心疼地順著它的毛,“哎呦,團子,你和這隻野狗較勁做什麼?我看看有沒有受傷。”檢查一番確定無事之後,香嬪抬起頭,她盯著呆皮,惡狠狠地說:“好個野狗,竟然敢咬本宮的團子,來人,把它的腿給本宮打斷!”
“娘娘息怒,要不還是讓奴婢去查看一番,彆是其他宮裡的,不要因此生了事端。”一個老嬤嬤輕聲說。
香嬪混不在意嗤笑一聲,“就算是其他宮裡的又怎麼樣?本宮怕誰?”
“這……”老嬤嬤顯然是有些躊躇。
玫答應正愁怎麼樣才能讓香嬪放過自己,這下正好有了討好的機會,便三兩步走上前,“你個多事的,娘娘讓你打你就打,哪裡這麼多話?我來!”說著,玫答應徑直走向呆皮。
薑皖這邊也發現呆皮不見了,二人急忙四處尋找。
“這個小東西,又跑哪去了!”薑皖無奈說。
“彆急彆急,順著路找找也就是了。”白薇安慰。
“娘娘娘娘!不好了!”
“翠兒,你怎麼來了?”白薇疑惑問,翠兒是白薇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此刻如此慌張,定然是有事。
翠兒喘著粗氣,“那小狗現在在香嬪手裡,她要打斷小狗的腿呢!”翠兒之前見過呆皮,今日去禦膳房端補藥,碰巧就遇見了香嬪要打呆皮。